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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山眉头一皱,道:“大爷好雅兴,但小生真的不喜欢喝酒。”语气颇为诚恳。
老者一听,说道:“修道习术之人炼身、炼气,能吃能喝。飞天可抓秃鹫飞雕;下海猎杀鱼龙海怪;奔跑赛过野豹,一拳将它锤死。猎杀的兽族都当做盘中美餐,以酒行乐。这是多么快活的事。小兄弟,你竟然不喝酒、不吃肉吗?”神色怪异、一脸狐疑。
林书山道:“吃肉但不喝酒。”心想:“原来他是一名修道习术之人。既是修士,该清心寡欲,认真悟道提升修为。他却以喝酒行乐为修行根本,想来修为不怎么样。”狐疑之时,又见屋里光线昏暗,角落里堆积柴草。猛吸一气,隐隐间可闻淡淡的霉臭味,心想:“难不成这是一家黑店?此地不可久留。”道:“肉改日再来品尝,酒打好了,还得快快给我爷爷送去。”
老者摇头晃脑道:“啧啧,不给面子了不是?肉,我请你吃,酒呢,也请你。”粗手一拍,扭头对楼上又道:“上两大盘牛肉。”楼上之人立时回应:“很快送到。”
林书山脸色微变,心想:“楼上不知藏有多少同伙。”想到爷爷曾在讲述他军旅故事时曾说,有谋逆乱党置办黑店,以蒙汗药迷翻食客,取其肉做包子,军队为此展开清剿,又想到门外黑板上古怪红字,却如血迹般,心想:“只怕不是牛肉。”正待寻计逃离时,忽听楼上脚步声碎,七名身着彩衣的妙龄少女鱼贯而下,前头六人人人各捧一坛陈年老酒,后边一人则一手托着一盘牛肉。盖子未开,酒香已满楼。这妙龄少女、这美酒与这简陋略带霉臭味的房屋显得格格不入,让人为之注目。侍女们笑靥如花,依次摆上了酒坛、牛肉后,鱼贯走上楼去。步伐矫健,如一阵风。来去匆匆。
六坛老酒零零散散摆了一桌,每坛似有七八斤重。两人一坛绰绰有余,何况六坛?林书山盯着面前两盘牛肉,心道:“是真的牛肉。”不由得松了口气,又闻到酒香,知是好酒,料定爷爷会喜欢,心中窃喜。可转念又想:“好酒或许便放了蒙汗药,老头要蒙翻我了。”见七坛酒兀然放在了面前,笑嘻嘻道:“大爷的酒一闻就知道很甘醇!我急不可耐地要买一坛回去,给我爷爷品尝。”放下一锭银子,抱起一坛酒,道:“多谢掌柜的美酒。”欲要离开。
老者咳嗽一声,道:“牛肉很快就熟了。不必心急。”手掌一翻,划出一道虚影,立马抓住了林书山的手。他手劲上来时,林书山只觉给一道巨力拽住,踉跄一下,坐回座位。手中酒坛砰的一声,落在桌上,险些碎裂。林书山好不懊悔:“他要挡我,要杀我,轻而易举,哪需要在酒中下药?林书山啊林书山,你为什么偏偏好奇,来到了这个鬼地方。真是找死。”
老者狡黠的目光一转,正色问道:“你是哪门哪派的?”
林书山老实道:“无门无派。”
老者瞥了林书山一眼,淡淡道:“不老实。”独自揭开了酒盖,捧着酒坛咕咕地喝下了几大口,吐了吐舌头,重重地点头,自语道:“老大的酒果然不赖。没有骗老子。”两指夹起一块肥牛肉,放入口中,吃的嗒嗒作响。
林书山心想:“这老头总是老子长老子短的自称,真是自大。”道:“大爷以为我是哪一派的?”
老者咽下一口酒,粗声粗气道:“太平道的。”
与老者目光相撞,林书山心念一转,笑道:“我是太平道,又当如何?”
老者笑开了花,理直气壮道:“乳臭未干的小娃承认了吧。平常人在宵禁时分早睡了,只有心怀鬼胎的人才在深夜出来打酒。”
太平道作为仙道联盟盟主,散布全国各地,降妖除魔。碰上太平道弟子并没什么奇怪的。若知是太平道弟子,老百姓往往要投去赞许的目光,好生招待。毕竟邪魔歪教横行,百姓深受其苦。太平道到来,自是人人欢迎。老者话中“心怀鬼胎”四字却让林书山疑窦生起。想到七名妖艳侍女,来去匆匆,神情古怪,心中不由得一凛:“是了。他们蔑称太平道,自是仙道联盟对头。他们原来是邪魔歪教之徒。”浓眉俊目,闪闪如电。
老者威胁道:“只要你告诉老子你们太平道聚集到这儿的目的以及一些老子不知道的其他企图,老子就不杀你。看到门外板上的四个大血字了吗?那是用在你来之前刚刚杀的四名太平道徒子徒孙的鲜血染成的。”
林书山一听,身子一震。惊讶之下很快转而愤怒、难过,道:“天理昭昭。大周王土,落阳大城,怎能让你等妖魔在此滥杀无辜?不错,我便是太平道的,是外宗弟子。我虽然功法平庸无奇,杀不了你,但太平道聚集落阳城,定要杀尽邪门妖道。老头儿,我劝你们早早关门大吉,快快滚蛋,或许还能捡的一条性命。”他向来仰慕太平道,此时言语间透着凛然正气,俨然将自己当做了太平道一员。
老者双目瞪视林书山,如一对灯泡散发出寒光,冷冷道:“你们太平道果真骨头硬。那四名太平道弟子就是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才被我一一弄死。你敢呼唤我们离开,比他们嚣张多了。”
林书山头一扬,道:“我派聚集此地,就是要为天下苍生除害。你们不走也罢,我们要你们一一偿命。别不识好歹了。”
老者森然道:“为天下苍生?呸!你们为至上宝物而来的吧。”
林书山惊道:“什么宝物?”
老者咧嘴笑道:“什么宝物,你却来问我?哈哈……”笑声转瞬即逝,青烟弥漫,一条身长九尺的彪形大汉赫然端坐而现。豹头环眼,胸口敞开,有一撮乌黑油亮的毛,形貌丑陋。
林书山没料到老者竟是这大汉幻化而来,强掩住心中的惊异与恐惧,道:“你……现形了!”心头掠过一丝凉意:“修道中的世界如梦如幻,凡人竟如此难以看清。而我是凡人,只是凡人……”
彪形大汉喝道:“老子是圣使落雷。快说,你们来了多少人?”一脸怒容,似要将眼前这个瘦弱的书生一口吞下。
林书山一怔:“哪家圣使?”心念飞转,“魔龙教圣使”五字从脑海之中飞闪而过,内心中感到一阵惧意:“原来他即是魔龙教五大护教魔头之一,落雷魔头。魔龙教触手竟深入落阳城之内。”他知魔龙教魔头心狠手辣,无恶不作,身陷魔手,要想逃离,几无可能。心神稍定,只觉横竖一死,何必惧他。
林书山淡淡道:“落雷圣使变身之术如此厉害,在下竟无法看出半点端倪来。你的功法如此高超,恐怕我派七子联合起来都未必是圣使的对手。像我这样的外宗弟子,来了再多也无济于事了,何必要问来了多少人呢?”佯装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拿起来一碗酒,一口喝下,只觉苦涩难咽,脸上尽是痛苦之色。这一脸苦色却不是装出来,虚虚实实。落雷听了林书山一赞,又见他愁眉紧锁,不禁得意洋洋,抓耳挠腮,嘿嘿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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