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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坤又沿着人行道走,他突然想起,有一次,马江跟他提起过,说小摊贩的流动也是有自己地盘的,别看这些小摊贩乱停乱摆,实际上都是这些人,其他地盘的或者新加入的小摊贩,他们会团结一致的排挤。当时听着这话,感觉有些邪乎,想着根本不可能,这么多流动摊贩,来回的穿梭流动,谁知道谁。但是刚才的一幕,让他对这事有些相信了,这两个收卫生费的人根本就不像保洁人员。
另外,董勇也说过,流动摊贩是有组织有规矩的,有组织这不容置疑,雨婷的母亲程淑芬就是卖油炸食品摊贩的队长,这虽然仅是大家对她的号称,但狄坤注意观察过,程淑芬的话在这些摊贩中很管用。有一次整治一小路段,她不走,谁都不走,讲理由,博同情,他一走,大家都跟着走了。就这次,狄坤看得清清楚楚。母亲跟程淑芬的关系很好,所以才会经常照顾雨婷,这除了是街坊领居,其中的一个原因,可能就是因为程淑芬是她们的队长。
狄坤想想,这种状况简直有些好笑,又感觉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大到国际组织,国家组织,小到流动摊贩的组织,都是那么富有竞争性,富有级别性,都有自己的规矩。江湖无处不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不假啊。自己现在是个协管员,当了中队长,要想管好这些街道,也不是那么的容易。很多想法,难以实施。正想着,眼前出现了一个张贴小广告的人,狄坤瞄了一眼,是售房启事。不说吧,又是职责所在,看到不说,狄坤心底过意不去。
“喂,你不能这样乱张贴,这是不允许的。”狄坤语气和蔼,他相信能制止。
“哦,这不能贴啊,我不知道。”那人一脸疑惑。
“肯定不能贴,要能贴,这还不满是广告。”
“我见别人都贴嘛,旁边贴了这么多。”
“贴的时候我们没见,见了是不能贴的。”
“我不贴,我这房子要卖,没人知道啊。”
“路边有橱窗,专贴小广告的,你可以跟业主联系。”
“我联系了,他们说现在没位置,我这房子急着卖啊,兄弟,你就当没看见,我贴两张就行。家里有病人,等着卖房子救命啊。”
“那你贴好这张就别贴了。”狄坤说着,就往前走,那人感觉到狄坤并没有认真的管,又连贴了几张。狄坤还没走多远,遇上了一中队的巡逻车,是姜剑和另外两个队员。
“兄弟,你要去哪?”姜剑把车停下来,笑着问道。
“不去哪,随便走走。车开这么快,要去干啥?”狄坤苦笑了一下问道。
“刚才有人举报,说前面有个贴小广告的,我们过来看看。你走着过来,有没有看见?”
“没注意,好像没见。”
“我们过去看看。”姜剑说着,就开着车子往前走了,狄坤摇了摇头,心想,该这人倒霉,说不定他还会出卖自己,自己又有小鞋子穿了。
果然,姜剑几个把那个贴售房启事的人逮了个正着,尽管他作了很多辩解,还是被姜剑识破了。原来,像这样的理由,姜剑听多了,之前,逮过好几个,理由大同小异。
“不要说我们没良心,不同情你,你家有这么多房子吗?你自己看看,你一路贴过来的几份启事,都是不同的房子,你不要再找理由了,跟我们走,去局上接受处罚。”姜剑的话让这人哑口无言,只得跟着到局上接受处理。
在一路的交谈中,在姜剑的追问下,这人真就说出了狄坤,还赞扬狄坤有良心,态度好。姜剑把这些话记在了心底,在他看来,狄坤是分心分肝,不是自己的片区,见了也不管,太自私了。
狄坤一路走,穿过一条街来到了文江大道,素素和晓静正在巡逻,见到狄坤,两人停了下来,这一次,狄坤坐上了车,快要下班了,准备去一小协助马江几个疏通一小路段。
“狄队长,看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失恋了?”素素笑着问道。
“狄队长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回失恋。”晓静接道。
“怎么不会,女朋友多,处一个吹一个,肯定就失恋了。”
“狄队长不是这种人吧。”
“帽子底下看不出人才,看着憨厚老实的人,往往是最挑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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