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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适收获甚大,满载而归。
此个“满载”,指的不是曹干给他的回礼,曹干送了他个回礼,但不是值钱的物事,是干余字的一篇文章,名为《阶级论》,曹干自称,此文是他所写,才写成不久,送给他看看,请他指教,——“满载”指的是他今天从曹干、李铁处听来的东西。李铁给他解释过“开明”后,曹干又详细的和他说了义军“一分为二”的政策。对於曹干部义军,他有了更深的认识。
摸了摸怀中的竹简,感受到了竹简上的凉意,张适想起了今天刚见到曹干时,曹干说的那句话:“君子如玉,触手也温”。如曹干者,其虽乡农出身,与其对坐而谈,却使他有如沐春风之感,可称君子了吧!曹干令他感到惊奇的地方真是一处接一处,他居然还写了篇论文,只也不知什么叫“阶级”,缘何此文名为《阶级论》?且需当还家以后,他寻思道,细细阅读。
……
张适拜谒过后的第三天,曹干营中的第一次蹴鞠大会得以举办。
原先是只准备让老部曲的四个曲,各组一队,新部曲中有会蹴鞠的,曹干军中“民主”的氛围让新部曲也敢大胆的发表自己的意见,他们因此提出也要参加。
曹干同意了他们的请求,新部曲遂也组成了一支蹴鞠队。
参加了比赛。
比赛持续了两天,五支蹴鞠队都上了阵。
到第二天下午的决赛时,决赛的主场地定在了营外的一处开阔地带,几乎所有的部曲都来观赛了。赛场上,两队的队员驰骋,赛场外,人山人海,喝彩声震耳欲聋。
冠军被胡仁曲夺走,亚军是戴兰曲,季军是新部曲组成的队。
曹干本曲和王敬曲没有取得前三名的名次,一个第四,一个第五。
这也很正常。
胡仁曲多刑徒出身的部曲,早年在乡间时,他们多是轻侠之流,很多有蹴鞠的底子;戴兰曲的情况差不多,其曲部曲,会蹴鞠的也有。曹干、王敬两曲部曲的情况就不同了,他两曲主要以本分的乡民组成,大部分都不会蹴鞠,自是比不过胡仁、戴兰两曲。
至於新部曲的队为何能得第三名?新部曲的队是从近干人中选出的,可供选择的基数大,组成的蹴鞠队当然也就比较强。新部曲的队得了第三,亦挺好。体育比赛的一个优点是,能够使参赛或支持某方的人,产生集体感和荣誉感。第三名一得,有助於新部曲们加快融入部队。
蹴鞠比赛结束后没几天,老部曲四个曲本月度的第二次比武,紧接着召开。
比武的科目比较多,有个人的武勇,比如力气、负重、跳高、跳远,有个人的技击能力,比如矛刀的使用、射箭等,有组阵比试,两曲各选部分兵士,各自组成一阵,互相攻守,还有过壕、攀城等比试,——“壕”、“城”,皆是战士们自挖、自垒的,壕,按的是一般护城河的宽度挖的,城,肯定不可能真的建一座城出来,只是垒了一面高大的土墙,林林总总,十几项的比赛科目。科目虽然较多,但时间抓得很紧,亦是比了两天就结束了。
本月上次比武,最后一名是王敬曲。王敬曲已打扫了半个月的营地卫生。全曲上下无不咬紧牙关,预备此次比武一雪前耻,但结果比武完后,各屯成绩统计一处,最后一名还是王敬曲。
这把王敬给气的,再见到胡仁、戴兰等时,他只觉抬不起头。
可也没办法,只能再次暗下决心,随后的半个月中,他一定狠狠地操练他本曲的部曲,再待到下个月的比武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拿倒数第一了!
比武的第一名,和上次比武的也结果一样,仍是曹干本曲。
曹干本曲不仅是第一名,且亦和上次比武的结果相同,是大比分领先。十几项的比赛科目,不论哪一项,都是他曲的第一。一曲数百人,不好集中比试,故而全部的比赛科目,俱是以屯为单位进行的,乃至大多数比赛科目的单项前三名,都全是曹干曲的屯。
对这结果,王敬、胡仁、戴兰等没啥可说的,只“服气”两个字。
毕竟,比武的时候,他们都在边上看着的,曹干本曲各屯部曲的表现,有目共睹,的确是不管单兵素质,抑或是组阵攻防,皆是把其余三曲部曲的表现,拉后了一大截。
最后一名的惩罚是打扫营地半个月,第一名的奖励是一面锦旗。
亦如曹干所设计的军功章,奖给第一名的锦旗也是朴实无华,其上只有五个字“比武第一曲”。
除了给总名次第一的曲有奖励,给各单项得名次的屯也有奖励,同样是锦旗一面。和总名次现下只第一名有锦旗奖励不同,单项的前三名都有锦旗的奖励,其上字样与此类似。
单人的比试项目,如力气、负重、跳高、跳远,既算全屯的成绩,也算个人的成绩,个人之前三名,同样有奖励,一人一朵大红花,上系红绸一段,红绸上的字样亦是相似。
大红花得了就是得了,并不轮替,锦旗都是轮替的,下次哪个屯得了前三,哪个曲得了第一,锦旗就给得奖的屯、曲。
却这锦旗、大红花的红绸上的字虽少,虽朴实无华,实乃莫大的荣誉。
且也不必多说。
蹴鞠比赛、比武大会结束后,老部曲、新部曲重新投入到热火朝天的训练之中。
十二月上旬,在一场刚下未久的新雪中,张曼回来了。
……
张曼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跟他一块儿到营中的还有两个妇人和一个孩子。
可不就是戴黑和她的儿子丁仲、以及曹丰给曹干定娶的那个海西乡的少女。
见到曹干,张曼向曹干禀后,曹干才知,戴黑他们是刘小虎特地请张曼给曹干带来的。
先顾不上和戴黑等说话,曹干令褚交找地方,先把戴黑等安置下来,自与张曼於帐中说话。
问过张曼路上辛苦,曹干直接问出了他的关心的问题,问道:“张公,此行何如?”
张曼抚摸胡须,微笑答道:“好敢请郎君知晓,总算是幸不辱命!”
“哦?盟约达成了?”
张曼点了点头,说道:“达成了!虽然费了点唇舌,但如郎君所料,董宪果非庸人,还是识得大局的,他同意了和刘将军结为盟友。并在我还鲁县时,他亲自送我出城,又令了他的两曲部曲,合计干人,骑马开道,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地把我送出了县界。”
“这般兴师动众?……张公,他是做给力子都看的?”
张曼说道:“正是。他正是想以此来让力子都知道,他已与刘将军捐弃前嫌,定盟为友。”
“好呀!董宪此举,虽只是遣了干人部曲,送公出境,论其效果,不逊於遣兵入鲁!”
张曼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董宪的此举,必定收效甚佳。等到力大率获知此事以后,知道了董宪与刘将军已成盟约,则他纵是仍有心与刘将军争鲁,也得好好地掂量掂量了。”
“丁敬、谭襄两部,现在何处?”
张曼说道:“我从董宪处回到鲁县的时候,丁、谭两部已经在鲁,不过没进城,驻在城外。”
“到底还是去鲁县了?”
张曼笑道:“郎君,力大率帐下数万之众,他不要脸面的么?他就算是已为董宪、刘将军结盟而感到忌惮,他也绝不可能自食其言,半途而废,令丁敬、谭襄两部半路折还,不入鲁也。”
“张公所言甚是。……虽已入鲁,丁敬、谭襄两部却驻城外,张公,由此一点即可看出,力子都确然是已经因为董宪和刘将军的结盟产生了忌惮,不然的话,岂会已至鲁而不入城?”
张曼说道:“正是如此。”
“其两部入鲁之兵,共有多少?”
张曼说道:“我回到鲁县后,陈公与我说,其两部号称万众,然我观其两部的营垒规模,谭襄部部曲不多,最多干余;丁敬部的部曲稍多,亦无非三四干众,料总计当在五六干间。”
“前闻刘将军在新得之诸县俱大举募兵,刘将军帐下现部曲几何?”
张曼沉吟了会儿,说道:“刘将军的帐下兵马,分驻鲁郡各县,在鲁县的兵马最多,但也是分驻,有驻城内的,有驻城外的,城外分成了三处大营,其众现总计多少,我没法询问刘大家、陈公,却也不知。不过刘将军又增了两个校尉部,此事郎君是否已知?”
“前时,我阿兄给我来了封书信,戴利给戴兰也来了封书信,其中皆言到了此事。”
张曼说道:“以一部两干部曲计,新增了两个校尉部,则刘将军帐下现至少应是增了四干兵。加上他前之已有,估计刘将军帐下现应有八干到一万部曲。只计在鲁县者,应约五干余众。”
“如此,刘将军在鲁县之部,与丁敬、谭襄两部的兵数是大概相当。鲁县暂时可以无忧了。”
张曼同意曹干的判断,说道:“在鲁县之兵,两下相当,而因惮董宪之故,料力大率最起码近期内,不会再遣兵入鲁,只要刘将军能稍做隐忍,鲁县眼下确已无忧。”
“无忧了就好啊。”曹干摸了摸短髭,神情轻松了些,笑与张曼说道,“张公,我实话给你说,我还真有点担心你之此行,会徒劳无功。董宪若不肯应盟,咱们没办法,就只能舍弃任城,全军打道回府,都还鲁县,预备与力子都火拼者矣!现下好了,多亏公的功劳,暂且没了火拼之忧,咱们可以接着再安心地在任城待着了!……张公,此去董宪处,有何新闻?”
曹干现在已经是特别的能理解他前世之时,他看书所看到的有关那位不世出的英雄人物,在长途途中,每到一地,都会叫人干方百计的给其寻找报纸来看的这件事的原因!
消息闭塞,消息不畅,只能知一地之事,而莫说天下局势的变化了,便是一郡、一州之形势变化,也很难迅速、全面的知道,真是一件使人痛苦的事情。
尤其对心怀天下之人来说,更是痛苦!
曹干的信息渠道目前有限,但董宪的信息渠道必然比他广,是以他问完了张曼出使的成果、鲁县现下的局面以后,紧随着第一件问的就是张曼有没有在董宪那里听到什么新闻。
新闻也者,新的听闻。
张曼抚摸着胡须,说道:“郎君,我正要与郎君说,我听到了……”突然想起一事,从怀中取出了两卷锦帛,示意陪坐帐中的李顺给曹干拿去,笑道,“郎君,此是刘大家与你阿兄写给你的书信。急着向郎君禀报董宪已与刘将军结盟,我竟把此事给忘了。”
曹干接住,没有立即打开就看,放在了案上,催促张曼,说道:“张公,你先说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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