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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吗?”
文晴微垂着头,看着怀里上官橙的发心,嗓音软绵得能掐出水来。
上官橙像一只还没长全绒毛的小猫崽儿,四肢和躯干都没什么力气,只能靠依偎着文晴来撑住自己的身体。
上官橙脸色苍白,放任自己在文晴的怀抱里。她深觉这副躯壳还不如自己前世的那具,这是要用剧痛来惩罚自己的霸占行径吗?
文晴可是相当清楚上官“那几天”是何等虚弱的。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上官橙一旦来了大姨妈,疼得要死要活那是肯定的,不过那时候的她可不会这么又乖又柔顺地靠在自己怀里。上官橙会闹,真的会闹。非要闹得自己心烦意乱恨不得替她伺候大姨妈来换她闭嘴才算善罢甘休。过去的上官橙向来不知忍耐为何物,除非是在她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比如为了搭讪某位大导演而忍受其下面的工作人员的冷言冷语,比如为了得到某个心仪的角色而不惜寒冬腊月里露着肩膀头子拧着胯骨轴子穿着晚礼服勾兑一众投资方。
那样的上官橙太过功利化,目的性太强,强得让文晴自以为健康无比的心脏也忍不住停跳两下来抗议。
眼前的上官橙则像是原来的镜像,全然是反过来的。文晴甚至担心她正在承受的疼痛,比自己所能想象的还要厉害。几天以来,失忆后的上官橙愈发给她一种极度能忍耐的印象,那是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状态。
文晴这会儿倒是宁可她闹自己,至少能显得活泛些,而不是这样楚楚可怜地让人更加心疼。
“要不……”文晴试着张了好几次嘴,最终总算是把话说出了口,“要不吃点儿止疼药吧?”
“止疼药?”上官橙柔柔弱弱的声音,闷闷地在文晴的肩头响起。
文晴说完就后悔了。止疼药不外乎芬必得什么的,那东西咋一吃是有效,可以缓解剧烈的疼痛。不过,那种东西说白了就是麻痹神经。如果养成了药物依赖性,极易成瘾。而且,大量的服用也会导致身体抗药性的增强。今后真到了不得不吃的时候,别说芬必得了,杜|冷丁都白扯。
文晴就亲眼见过一起拍戏的一个女艺人被痛经困扰,每每来大姨妈必要服下芬必得。她当时好奇,就问对方这样能止疼吗。没想到对方的答案却是“习惯了,每个月那几天不吃不踏实”。
可见,神经性药物依赖多可怕。
说到杜|冷丁,文晴脑中忽的一闪——
杜|冷丁,不就是盐酸哌|替啶吗?
她瞬间想到了当日文澜受伤时她急匆匆往医院赶,在大厅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女人。
自己当时走得太急,撞倒了她,还撞翻了她包里的药物。自己是很抱歉地替对方拾起的,可没想到对方不但不感激,还吓得够呛,那样子倒像是恨不得立时长出七只手八只脚来,把地上的东西捂得一丝不露才好。
文晴记得清楚,自己当时扫了一眼地上的药盒子,除了常见的芬必得,就是恍惚而过的什么“盐酸哌”,后面的字她没看清楚。
现在想来,那个药盒子的样式、颜色,不就是“盐酸哌|替啶”吗?
要问文晴为啥对这东西如此熟悉,那还要从她的姬友圈说起。
文晴的姬友里,虽然每个人都有五彩缤纷的身世,不过,要论背景复杂,无人比得上皇甫缃。
皇甫缃原来是做什么的,不说也罢,坐着菌还要在jj混下去,一些些不河蟹的还是不要让它们出现的好。何况人家皇甫早就洗白白了,人家是“做正经生意的”。
皇甫缃名下产业驳杂,其中就包括酒吧。文晴没少在那里玩耍过,呼朋引伴或者被呼唤的事儿她“年轻那会儿”也没少干过。
酒吧这种地儿本就是个灰色地带,只要不是来砸场子搅局儿的,就算你脱得连条裤|衩儿都不剩,也没人意外,说不定还有喊好助威的。
在酒吧里,来了兴致难免要做些“更尽兴”的事儿。这种事儿文晴自己是没做过的,她从小所受的教育和多年来的耳闻目睹不允许她做出那种事来。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观摩别人。她就曾好多次亲眼见过几位道友躲在小卡座里吞云吐雾,甚至有人用小砂轮划开学名叫做“盐酸哌|替啶”的玻璃瓶颈,茹毛饮血般生灌的。那画面太美,不想也罢。
难道那个高挑的美女是个道友?从医院里搞出来杜|冷丁私用的?被自己撞破了好事,所以才惊惶若斯?
文晴暗暗猜想,继而觉得好生遗憾。那还真是个美女,有点儿冷,有点儿孤傲劲儿,尤其她和文澜有几分相像,更让文晴有了些许好感。
想想这么美的人,居然是个瘾|君子,还真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儿。
不过,那个美女的脸色还真是不太好。白是真的白,那个人的肤色应该就是那样的白皙。可那天文晴眼里的白,却是“苍白”的白,总之是一种不健康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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