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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润涨了满面通红,极窝囊废的全身打哆嗦。
顾不上别的,赶紧起来,连滚带爬下床去。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想想不对,改口:“妾……妾……妾……呃,妾不睡了。妾刚才已睡够,如今精神十足,睡不着,就……就起床不睡了。”
拓跋宏没说话。
甚至看也没看冯润,轻轻地闭上眼睛。一张脸沉静如水,看不到半分怒气,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冯润手足无措。内心纠结,要不要再爬上床去?进了宫,成了他的女人,跟他睡一起,也是早晚的事。
可是……冯润只是一个劲打哆嗦。
从来没有过的无助。
此时外面夜空漆黑,寂寞如深海,连绵不断。
冯润饶是再胆大妄为,也不敢这个时候离开宣光殿回汀兰宫去。不得已,找了张椅子坐了,把头靠在椅背上。
无所事事,脑子里东思西想。
比如说,她该怎么办?对拓跋宏,是投怀送抱,还是继续矜持?抑或,冷面相对?如果她冷面相对了,会又会惹怒他?然后被打入冷宫永不得超生?然而,让她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她还真做不到。
这太恶心巴拉了!
冯润又再想,入了宫,难道她就非得生是拓跋宏的人,死是拓跋宏的鬼?难道,她得一辈子困在宫中,生老病死?
天哪,那她岂不是活得像行尸走肉?
她的人生,怎地如此凄惨?
冯润乱七八糟的想着。渐渐困了,眼皮重得怎么撑也撑不开,不知不觉伏在椅背上,睡了。倒也无梦,高飞没再出现。
醒来,天已微亮。
拓跋宏不见了,床上空空,整个寝宫找不到踪影。
冯润来不及细想,双蒙的声音已在门外响起:“主子,天亮了,奴才们来接主子回宫去梳洗,待会儿主子还要到安昌殿拜见太皇太后,给太皇太后请安。”
冯润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整整乱了的头发,扯扯身上皱了的衣服,看看没什么异常,这才出去。
双蒙领着落依和秋儿,恭恭敬敬站在门外。
双蒙一脸喜气洋洋,直笑得只见嘴巴不见眼睛。看他这么开心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昨晚侍寝的人是他而不是冯润。
侍寝!冯润想,她昨晚算是侍寝了吧?
冯润又再想,今晚也该轮到冯姗了吧?
回到汀兰宫。
一番梳妆打扮后,冯润便到安昌殿拜见太皇太后,向她请安。每天向太皇太后请安,这是宫中规矩。
到了安昌殿,冯润发觉,所有嫔妃都到了,甚至彭城公主和高平公主也在,她是去得最迟的那个。
还好是初一,太皇太后还在佛堂念经拜佛。
众人便在大厅里等候。
站在彭城公主身边的高贵人,远远见到冯润了,拿着帕子沾唇一笑。阴阳怪气道:“哟,大冯贵人这才姗姗而来呀,太阳都要出来了!”
冯润装了没听到,不理她。
“昨天晚上大冯贵人在宣光殿第一次侍寝,今儿一大早就得意忘形了。”高贵人意犹未尽,啧啧有声,又再道:“也怪不得,如今大冯贵人压根儿就是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嘛。”
曹嫔和袁嫔朝冯润看过去,掩嘴窃窃私笑。
冯润心中恼怒。
她跟高贵人没过节,不曾得罪,想不明白,无缘无故的,干嘛要针对她?如果以为她是好捏的柿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哪来的疯狗?”冯润横了高贵人一眼,毫不客气道:“一大早就乱吠!难不成这是高丽句疯狗的一贯作风?”
“大冯贵人,你也是什么意思?”高贵人杏眼圆瞪。
“这是以牙还牙的意思!”冯润冷哼声:“如果你不懂,那我就告诉你,我冯润,从来不会主动会惹任何一个人,但如果有人不知好歹惹了我,就别怪我不客气,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斗个你死我活!”
高贵人一下子就震住。
想不到冯润新来乍到,就来个下马威。
冯姗走过来,握住冯润的手,毫不为昨天晚上冯润捷足先登给拓跋宏侍寝而吃醋:“二姐——”
冯润拍拍她的手背。
又再扫了高贵人一眼。意犹未尽,对冯姗道:“三妹,以前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上辈子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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