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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鲤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毒会这么霸道。
刚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她洗刷的时候就发现被墨崖划开的伤口开始化脓,里面散发出一股既甜腻又恶心的味道。
昨日她翻找了三年前的药方,上面的几样药材并不难找,唯独蛇莓子必须去神女溶洞里寻找,时隔这么久希望那里还能生长。
但是爷爷不在……对了!
秦福他们不是要去找千叶莲么,正好可以搭一程,搞不好也能在有生之年见识一下天下第一的草药是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想着下山去探探情况。
冻死鬼之后就没出现,宫鲤收拾好了草药就去山下找秦福。
倒是不难找,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秦福和好些个外地人在渡口那里。
宫鲤过去的时候见他们聚了不少人,有之前的官兵,村子里的其他几个壮年,还有村里为数不多考了功名的秀才——刘知南。听说他去年进京赶考,一走就是将近一年。
村子里的人都没什么文化,也说不清楚那些门道,所以大家伙儿见他回来,都以为是落榜了。
总共算下来有十来个人,宫鲤把秦福拉到一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又加重了一些程度,反正最后是撒娇卖痴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
最后秦福无法,看着吧嗒吧嗒眨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宫鲤,就那么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并嘱咐她明天一早就到渡口等着,天一亮就出海了。
把这个事儿打点妥当了之后,宫鲤便回去等着了,胳膊上的伤口发脓的更厉害了,撒了清毒的药粉之后,能清凉一时半活儿。
但是她知道这个毒性蔓延的非常快,整个胳膊从外面看好得很,但是里面的血液却开始腐烂,即便不疼不痒,她还是觉得整条胳膊都有些发麻。
伴随着身体上的不适她开始口渴,和容易出冷汗。给自己开的药方是之前爷爷多次尝试之后的一个,众多药材里面缺了蛇莓子还有寒菱,效用大减,而这两位药材都长在阴暗潮湿的溶洞。
这么看,显然之前遇到的那个人身上就是尸毒了,自己如果诊治不及时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给爷爷留了信,告诉他自己要搭着秦福他们的船到溶洞内采药,让他不用担心。随身的背包里放着一些解毒的药丸,想了想又拿了一些伤药之类的备着,收拾妥当,看看天色,还能将就的再睡一会儿,便合衣躺下。
月色当空,窗户、门框泛起了白霜,屋子里弥漫起了寒气。
宫鲤睡着觉得有些冷,就把自己蜷成了一团,明明床那么大,她却像只小猫一样紧紧的贴在床边,头就耷拉在床沿上。
右手无意识的挠着左臂上的绷带,刺啦刺啦越来越用力,越来越快,忽然被一只手抓住。
墨崖抓着宫鲤的手,是人类特有的温热体温,却让他没那么恶心。她左臂上的伤更严重了,毒气极其霸道,附在她的血液里难以根除。
他的寒气都只能暂时压制毒性,却没办法祛除,一团黑气裹在她的胳膊上,很快就见宫鲤放松了眉头。
墨崖拧了一下眉,对这个女孩儿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柔软而又温暖。
这种感觉很陌生,像是猝不及防的不安定因素,脆弱却有着一种不知死活的勇气,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累赘。
可是,看着这个女孩儿,他竟然生出了一种据为己有的心思,要不就把她藏起来,要不就把她杀掉。
这么想着,他散发出的寒气更重,周身黑气翻腾的厉害,六月的晚上竟生生刮起了风雪。
“冻死鬼,你快去投胎吧,我超度不了你……”
宫鲤缩了一下身体,腿蜷缩到了胸口,胡乱的挥手不小心抓住了墨崖放到床边的手,然后抱到了胸前,这一动又往床沿划了划,然后嘴里嘟囔着,一会儿冻死鬼、一会儿爷爷、一会儿大将军什么的……。
墨崖掌下是一团很柔软的触感,很温暖。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迅速的把手抽出来。而宫鲤却因为他猛然间的动作往下掉去。墨崖也没想到这样的变故,慌乱间他觉得嘴上有个湿软的东西,鼻尖是一股特别淡的兰花香。
宫鲤那双半睁的眼睛,黑亮的瞳孔没有焦距,睫毛像一排小扇子盖在眼睛上,极缓的扇了一下。
宫鲤朦胧间梦到了冻死鬼墨崖,阴魂不散,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烧了好多的纸钱、房屋、美女给他,但是他一挥手全都给弄没了。
她一阵手忙脚乱,挣扎间她好像抓到了什么,凉凉的,嘴边也有个东西很香很凉,舔舔也很滑……是什么呢?这么软。
“……”
宫鲤摸着摸着摸上了墨崖的脸,一睁眼发现眼前有双眼睛,真漂亮,睫毛比自己的还长……离得这么近,谁呀!
有些眼熟呢……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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