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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走得那叫一个干脆,丝毫没有要管木景遥的意思。
木景遥默默地跟在后面,鼻头还有些泛酸,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好受。
明明说好了是兄弟,兄弟之间不是肝胆相照么?不是义薄云天么?到底是自己太过单纯,还是说陈轩工于心计……木景遥此时并不想去思考这些事情,原以为,原以为他真的找到了一个知己。一个他甘愿为之肝脑涂地的知己,可是方才那个略带些冷漠的眼神,正在无情的鞭挞着他的想法。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雾林中明明走了的那个人,又悄悄潜了回来,正躲在同一棵树上观望者下面发生的一切。
那人看到了这一幕以后,似乎是嗤笑了一声,然后就悄悄溜出了这片区域,再也没有回来。
木景遥有些伤神的时候,沈枫终于是让木景遥感受到了那股与生俱来的冰冷。
“出了这片雾林之后,桥归桥路归路,木掌门还是回到你们天松派安然地坐着吧。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也不枉相识这一场。桃花公子,告辞。”沈枫这一席话说得并不尖锐,语气也是如她平时的语气别无二致,可是字字句句都像是千年的寒冰,一个一个钉入木景遥的五脏六腑。
沈皎倒是没说什么话,因为他也说不出来什么话,只是紧紧拉住陈轩与沈枫的手,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木景遥心想:嘿这小畜生,心怎么比那八岐大蛇还要冰冷,别忘了他也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帮过一把手的。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要是眼神不好使,就一起眼神不好使。
沈皎带路,出雾林自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木景遥此时哭丧着一张脸,也说不清自己此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陈轩也没问他,也没让他解释。可是就算是问了他,让他解释,他又能怎么样呢?那个人用的的的确确是天松派的轻功,他解释不了。可是,他也的的确确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天松派能将轻功用到如此地步的人,全门派上上下下他只能找出来一个,那就是他自己。
“如此,我们便分道扬镳吧,后会……”木景遥原想顺着口说出来,后会有期四个字怎么听怎么舒服,可是他却硬生生地将在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无期吧。陈兄,不,轩王爷,”木景遥给他行了一个面见王爷的礼数,“木景遥承您大恩,永世不忘,若是您日后有什么用到的地方,您可以……”
“不必了。”陈轩撂下冷冰冰的一句话,头也不回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木景遥自嘲地笑了笑,随后挥一挥袖子,对着陈轩已经走远的方向,撕开了他自认为十分风雅的袍子,手上青筋明显地动了动,一长条的蓝色的布料随着早晨的清风挥舞了一番,然后挂在了雾林中的树枝上。
然后,木景遥也选了另外一条路回客栈了。
另一条路上。
沈皎身量还未完全抽开,比陈轩还矮了有一个头,他用手轻轻扯了扯陈轩的袖子,眼神中布满了疑惑。
陈轩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木景遥离开,明明,明明连他都能看出来,木景遥既然已经对陈轩言明,便证明了这一切,全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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