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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司机也都是打工的,见赵云飞从凌晨四点一直干到下午三点多,连饭都顾不上吃,这么拼命,他们心里也是非常钦佩的,对于喂不饱的刻薄人性也都忍耐很久了,扭头望了一眼刚刚爬起来的喂不饱,心里说:“你他妈活该,十块钱你也值得扣?还不够你一盒烟钱呢,有钱的人家谁愿意干这活儿?这是血汗钱啊。”
司机们借口撒尿,都尿遁到汽车轮子后面去了。
赵云飞缓步走到喂不饱面前,没等他开口说话,照他小肚子上又是一脚,直接把他踹倒,然后上前双手揪住他的头发,像拎小鸡一样抡起来转了两圈,然后一撒手,喂不饱的身体就忽忽悠悠的飞了出去。
砖厂的工人、司机和装砖的都不干活了,伸长了脖子看热闹,这些人大多都是砖厂临近这几个村子的,虽然不一定都知道对方的名字,但也都知道谁是哪个村子的,见东龙泉村的这个小伙子狂虐喂不饱,都面带笑容的看真人武打电影。
喂不饱被摔得七荤八素、翻肠倒肚,晕头转向的还没爬起来,又被那双有力的手揪住了头发,抡起来又是两圈,然后平平的飞出去。
喂不饱在惯性的作用下在地上滚了几滚,终于崩溃了,眼泪鼻涕一齐流,也不挣扎了,躺在地上傻乎乎的哭起来。
赵云飞蹲在他的头前拍了拍他的脑门说道:“把我的工钱给我!”
喂不饱一边哭着一边哆嗦着手从兜里掏出钱夹子来,抓出一大把钱来扔到地上,哭道:“给你,全都给你......”
赵云飞没搭理他,从地上的钱中拣出二十二块,然后站起身走到砖垛旁边拿了自己的水壶和白褂子,走出了砖厂。
王权亮在办公室里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拳头捏的喀吧喀吧的响,恨恨地说:“小王八崽子,你等着吧!”
第二天赵云飞再去砖厂干活,车队的魏队长没来,但撂下话不许用赵云飞装车,赵云飞无奈只好找零散拉砖的车,活儿不多,钱也就挣得少了。
这样在砖厂一连干了好几天。
眼看暑假就要开学了,赵云飞和李兰芳、韩拓都升入了初中,都要到镇上去上中学。
从东龙泉村到五龙山镇骑自行车需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对于去镇上上中学,李兰芳和韩拓都非常向往——终于可以“出村儿”了,而赵云飞却感到发愁,因为出村儿上学不方便照顾妹妹小吉,要是每天都把小吉锁在院子里,心里也不踏实,总不能每天带着妹妹一起去上学吧?况且,家里现在连自行车都没有,要和李兰芳骑一辆车子。
赵云飞在村里上小学的时候,小吉常常跟着他一起去学校,赵云飞坐在教室里面听课,小吉就在操场的篮球筐下自己玩儿。他想让小吉上学,如果小吉能上学的话,与老师和同学们在一起,他就不用那么提心吊胆的了。可是,小吉还不到五岁,远不够上小学的年龄,学校不收。村里虽然有一所幼儿园,但那是私人开办的,每个月要交二百块钱的学费,二百块钱,这个数字对于赵云飞来说实在是太庞大了,他交不起。
这件事成了赵云飞的一块心病!
小吉其实也非常想上幼儿园,不过她知道哥哥没有钱,交不起幼儿园的学费,所以,她从来没有跟哥哥提起过想上幼儿园的事情。
幼儿园里有滑梯,有跷跷板,还有许多小朋友一起唱歌、做游戏,小吉常常伏在幼儿园的铁栏杆外面,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小朋友玩儿,她多么想滑一下那个滑梯呀,可是,滑梯在铁栅栏门里面,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就不能进去玩。
陈静是幼儿园新来的一位年轻的老师,师范学院刚刚毕业,家是西龙泉村的,离东龙泉村有六里多路,不算远,因为现在师范生不管分配工作,而县城里能找到的工作不是超市的收银员就是发廊的洗头妹,小县城的好工作那是要拼爹的,没有家庭背jing和社会关系,想要找个好工作难如登天!
这一天是暑期之后幼儿园第一天开学,陈静带着十多个小朋友在院子里跳舞,小吉双手抓着栅栏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小吉觉得这位大姐姐老师长得可真漂亮,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梳着一个马尾辫,穿着一身绿色的运动服,她在教小朋友跳舞的时候,马尾辫一翘一翘的,特别有意思。
陈静发现门外有一个小姑娘一直在看她,就停止跳舞,走到门口打开栅栏门。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陈静来到小吉的面前,蹲下身体之后微笑着问小吉。作为师范的毕业生,陈静学过儿童心理学,和儿童说话一定要蹲下身体,避免造成居高临下的威压感,这样能减少儿童的恐惧和不安。
“小吉。”小吉怯怯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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