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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少白自然不会错过如此良机,入镜神通果断开启,趁着周槐以为自己无力反抗兀自仰天大笑之时,双手皆凝为长枪合身向其撞去。
他需要距离,需要让自己锤子重些的距离,也需要出手的时机,需要周槐在空中哪怕只有一刻不能躲闪的时机。
若是两杆晶枪命中,虽伤不得他,但定可将其推飞,有那一瞬的滞空期,夜少白便有信心将其斩杀,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就在夜少白几乎以为要得手之际,周槐的笑声戛然而止,双眼俯视着夜少白,眼神说不出的讥讽。
然而现实又总会在你意想不到之时给人一线生机,就在夜少白眼神中的战意逐渐黯淡之时,两人身旁的地面轰然炸开,让周槐自变身以来未曾有过一丝惊慌的眼神瞬间略显慌乱的移向炸裂之处,只把胸前骨甲又扩了几分以防夜少白伤着自己。
夜少白此时的眼中只有周槐,莫说地面炸裂,便是天塌地陷他此时心中的首要之事也是先杀了周槐再说,眼中战火瞬间重燃,双枪狠狠的撞在周槐胸前。
周槐没有意外的被推飞出去,但没受一点损伤,而夜少白也借力仰天向后倒飞,于此同时手甲复又化为晶刺,在其轻吟声中化做满天晶尘将周槐笼罩其中,让其抬眼所见尽是一片晶莹尘埃,扰乱其视线。
“凝形”
随后在夜少白低喝声中,四根晶藤全部缩回体内,在其袖口探出缠绕直至化作一把近乎一人高矮的水晶长弓,而长弓成型之时,余下的六根晶刺也溶为一体化作一支巨箭,被其扬手取来搭于弓上。
夜少白没有睁眼,只有额头晶石闪耀,此时他眼中的天地没有色彩,没有光暗。
只有那面墙,以及那被他牢牢锁定的一片石纹。
未留一丝余力,夜少白全身真气倾巢而出注入此箭,指松,箭矢离弦便不见了踪影,下一刻便至周槐左胸心房之处,没有火花迸射,也没发出一丝摩擦之声,周槐胸前骨甲之处的空间就好似湖水被投入了一颗石子,那一瞬起了一抹涟漪。
随后那骨甲便好似枯朽般碎为骨粉,箭矢透胸轰鸣而过,在其体内真气暴烈不停,待箭矢射至天边不见之时,只余周槐惊愕的低头看着自己胸前人头大的血洞。
“你果然是错的!”
轻声说完这句话夜少白便摔倒在地没了声息。
周槐不明白为何适才还拿自己毫无办法的夜少白,怎么一瞬之间便杀了自己,传给自己禁术之人明明说过此术入玄之下无解。
皇甫明被惊呆在一旁,脑中所想也与周槐相差不多。
夜少白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场中只有一人在动,石无心在动,且他行走的方向被兀自惊愕的周槐挡住了,于是他挥了挥手中的刀,而周槐本就只凭最后一口气吊着的性命便就此消散了。
但石无心很不高兴,这人很硬,适才的一刀居然打不碎他身上的骨头,于是他又走了过去,对着其尸体一顿狂轰乱炸。
随着周槐身死,他身上的骨骼也慢慢失去了硬度,只抵住了最初几下,随后便被打的粉碎,可那没了皮的胳膊上却依然有他们组织的纹身图样,也不出意外的被石无心轮的粉碎,这时却没人看见那纹身化作一丝黑气射入了石无心的右臂当中。
正待皇甫明欲要上前问询他适才经过之时,石无心却突的捂住右臂倒地惨嚎,过不多久便昏了过去,至此场中才终于静了下来。
石无心晕了过去,夜少白并没有,他只是流血过多外加脱力了,皇甫明也难得的没有言语,走到夜少白身边坐了下来,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山庄和满地的尸体,一种历经艰难仗义有成的成就感,满满的充实着他的内心,虽然他知道自己没能帮上什么忙,可即便如此也仍是欣慰的笑着。
夜少白则躺在地上感叹为何自己总会打的这般狼狈,同时也在感受着大战过后的那份说不清的愉悦,可没等感受清楚就被皇甫明控制不住的笑声打断了思绪,感受是被打断了,可是却想起了一些俗事,于是对皇甫明说道:
“别傻笑了,去庄内看看他们收敛的银子在何处,随便拿些够我们到西州的盘缠便好,余下的还要等城内的百姓来取。”
如今皇甫明是唯一有行动能力之人,这活自然归不了旁人,闻言忙应声去各屋翻找了。
按说这山庄也没多大,皇甫明却一直找了两个时辰也没见回来,不过一想到这厮的办事能力,夜少白也就释然了,直到又过了一个时辰,眼见这长夜都快见亮了,皇甫明依然未归,石无心却醒了过来。
似乎很好奇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石无心左右看了看,见夜少白也躺在一旁,又看了看自己好似没伤过一般的右臂,随后便低头兀自思索了起来。
直过了好久,也不知是对夜少白说还是在自语,石无心低声道:
“我刚才好像被妖化了。”
待到夜少白出声问询,他却又死活不肯言语了,夜少白索性也不管他,任他自己琢磨去了。
这一等直到东方露白皇甫明才抱着个布袋回来,嘴一直张的老大,还没到二人身前便老远的嚷嚷道:“好多银子啊!!”
天色已然微亮,融金城的城门处一个少年左右各架着一黑一白两名少年蹒跚入城,三人并没有回酒楼,也没有去铁匠铺,而是直接去了徐怀才常住的胡同,不知是一夜未睡还是刚刚才醒,徐怀才仍自抱着大黄低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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