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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让钟平孤单太久,其中对话也转到他身上过,熊丹的原话是这样的:“从跟哥哥住在一起以后还从来没见过哥哥带朋友来看我。”
这让钟平忽然就从心里升起了一股欣欣向荣的自豪感,跟妹妹搭话:“我们俩人还是同事呢。”
熊丹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了,看着钟平半天没有说话。钟平心说不好,气氛怎么这么奇怪,于是便继续打开话题:“我们那的孩子也都喜欢你哥哥,往幼儿园里一站简直就是大众情人。”
“幼儿园?哥你在幼儿园工作了?”熊丹耳朵灵,把重要信息抓个死紧。
熊卫群也如法炮制地表情一僵,然后点点头:“我现在在幼儿园带班,跟这家伙是同事。”
熊丹就重新变得雀跃起来,缠着哥哥要听幼儿园里发生的事。她这孩子相当讨人喜欢,这几十分钟的探视下来,钟平心里那些对零零后的偏见也减轻了不少。
然而相聚苦短,四十分钟的探视很快就翻过页去,俩人临走的时候熊丹最后问了一句:“哥,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让钟平觉得气氛在那个瞬间悲伤了起来。
“我一有空就来看你。你要加油治病,哥哥等你回家来住呢。”熊卫群最后向熊丹握了握拳头,以示鼓励。
两人离开病房,值班的小护士就迎了上来,带两人去之间的屋子换好衣服又带了出来,给钟平拿包的时候跟熊卫群说:“熊先生,我们发现你留的电话打过去一直没人接,是不是留个常用手机?”
“是不是钱不够了?”熊卫群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这个层面上,“千万别断了治疗!没钱我会拿!”
护士摇摇头:“余额还有不少。我就是想说,毕竟我看……你跟你妹妹感情也挺好的,我们也想负起责任把她的新消息即时通知你……最近捐骨髓的很多,我们会尽力帮助她的。”
熊卫群这才放下心来,也才想到之前妹妹入院的时候留的电话似乎是家里的。现在家里没人,当然打电话没有人接。再想想自己的手机,存在感实在薄弱,日常不用,好久没充电,不知道塞到钟平家哪个角落去了。
但一听说有新骨髓,里面不知道有哪一款说不定就能配型成功,他一急之下就推了钟平一下,叫钟平把电话留给小护士,以便他在b市家里这段时间能及时收到妹妹的消息。
钟平又是那股欣欣向荣的自豪感,把电话号码留给了护士,之后跟着熊卫群两人出了医院。
“我们去哪?”钟平把对话水平返回到了刚下火车的水平。
熊卫群脸上一反刚才叫钟平留电话的态度,并无表情:“我要回家,你可以自便。”
自哪门子的便啊?钟平毫无选择,只好灰溜溜地跟着熊卫群回家了。
两人又挤上了公交,随着公交的颠簸,两人最终在一片不繁华也不凄凉的地方下了车。熊卫群埋头猛走,在楼群里拐了几个弯之后走进了一幢年头有点久的六层楼。
钟平跟着熊卫群上楼,看着熊卫群不甚熟练地开着自己家的门,跟着熊卫群走进屋里,开了灯好好打量了一下熊卫群的家。
也说不上是比钟平租的房子大还是小,面积好像差不多,但是硬生生地割成了三室一厅,显得紧凑许多。而且看得出来,这里好久没有人回来过了,地板上积了厚厚一层灰,依稀能看出熊卫群上次回来的痕迹。
钟平在屋里玩上了侦探游戏,跟着熊卫群上次整洁的脚印找到了熊卫群的卧室里,看到脚印在衣柜前站定,又改道去了床边,之后从床边离开了屋子。孤伶伶的,丝毫不乱,看起来让人有些心生悲凉。
玩够了侦探游戏,钟平老妈子上身开始收拾屋子。期间熊卫群叫了几声“别翻了”和“这里没人住”,也没有阻挡钟平。
钟平在意外地还通着电的冰箱里翻到了半盒臭鸡蛋,身为工薪阶层的最底层,啧啧道这生活方式太腐朽。
最后熊卫群只得掀起被子躺到床上挺尸,完全不去管钟平在家里作出花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