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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裕文就从嘴里拿出了他一直叼着的“烟”,递到钟平眼前语调平缓地说:“我在戒烟。”
钟平刚想问为什么戒烟还在抽烟,结果发现杨裕文此举是在回答他刚刚的“为什么没味道又没烟雾”的问题。那根本就不是一支烟,如果硬要算的话,可能是一支帮助戒烟的电子烟。
“那……其实没有烟的话也不用到走廊里……”钟平继续硬着头皮搭他的话。
“我习惯了,”杨裕文就迅速作答,“那边儿灯坏了,但是有排气口,平时抽真烟,我就在那边。”
“是因为……房间里禁烟吗?那到走廊来还挺有礼貌的哈……”
“不,是因为杨烨他闻不得烟。”
本来到这里,钟平再怎么想打破沉默再怎么想没话找话,他也找不到能继续接下去的理由了。如果再这么接下去,对话会发展成什么样?你有多喜欢杨烨?把他惯得现在还像个小孩子?不不,他不会把对话往这个上面导的,就算这对杨裕文无关痛痒,但这会造成自己的尴尬。
但本该沉默的、钟平没有接话的这个时候,杨裕文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怎么了,抱歉,今天有点失态。”
钟平就有点惊了地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不失态不失态。”
杨裕文看了看钟平,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得紧,接着感叹道:“能像你这么活着真是人生一大快事了。”
这是夸他嘛?还是在贬他毛事都不懂只知道跟别人屁股后头跑?
“这是在夸你,真的。”然后杨裕文说了这么一句话,让钟平置疑自己的皮到底有多薄,这么容易就要被看透。
不管杨裕文是不是真心实意地说了这么句话,钟平就想对话到这里也应该完事了?但出乎他意料地,杨裕文又继续说话了,好像在着急什么一样:“其实我这人是有点行事乖张,哦对了,你知道乖张是什么意思,”看钟平抱着语文知识水平被鄙视的受伤感猛地点了点头,杨裕文才继续又好像要说点什么,又欲言又止地把嘴里的假烟咬得嘎吱直响,“今天我还是失态了。”
杨裕文的话戛然而止,同时一声通知铃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他按开了自己屋的门,接着示意钟平到门口去,钟平就又看到了那个喽啰头子。杨裕文冲他手点点头,就把钟平推出了门去,接着关上了门。
然后钟平就在走廊里面对着这没有对他目露凶光的喽啰头子,感觉怪怪的。喽啰头子也算客气,直接向钟平说了句:“这边,跟我来。”
钟平就想他连道声谢都不知道管人家叫什么,一会儿分开的时候说句“喽啰头子谢谢你”这样的吗?不会被拆成八件……
于是他在这路上仍旧没话找话道:“那个……能问一下我怎么称呼你吗?”
喽啰头子就头也不回地说:“我姓丁,称呼你自己想。”
“丁……那个先生啊。我家那边跟队来的就有个丁队长,对了,家里还有个丁医生……你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啊。”钟平整个人都烦躁了,连五百年前是一家都弄出来了。
这个丁喽啰头子明显没想理会钟平这种没话找话的习惯,而是步子迈大了些,说了句:“跟紧我。”
钟平就只好乖乖闭上嘴紧着赶路,不然又被甩丢在这里可就不好了,他刚刚已经迷路迷到杨裕文门口去了……
又是左拐右拐,钟平又不记得回到爸爸那里和去杨裕文那里再加上去饭厅是怎么个路线了,很快,丁喽啰就把他带到了一扇门前,用一页卡片将门划开,用目光示意钟平可以进屋里去了。
钟平乖极了,当下就走到了屋里去。之前在他爸那个房间见识过,屋里也是感应灯,有人进就打开着,没人进大概就保持着关闭状态。
在屋里的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送他来的人,便带着感激微笑了一下,接着姓丁的喽啰头子就把手抬了起来,钟平那一瞬间还以为他要握个手什么的。这时候握手!?这时候握的是个什么手……但很快他就看清那个形状虽然看起来像握手,但那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他刚刚开门的卡片。
他及时把卡片取了过来,喽啰头子就解释道:“这是钥匙,刚刚已经见过怎么用了?”
钟平点点头,喽啰头子就也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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