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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霍生复判决下来的这天夜里,就在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卸下一个担子的这天夜里,晁亮做了一个梦。
睡梦中,他梦见自己在世界的背面行走。
一切都和正面的世界一样,可就是让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在世界的背面。
从太阳散发出来的光芒也和正面的世界一样照耀着晁亮身处的大地,就像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而他就站在那个环的边缘。
无论如何攀爬,疾跑,又或者想从这个世界撕开一个口子,回到莫比乌斯环的另一面去,他都无法做到。
从梦里醒来时,晁亮像是整夜没睡一样疲惫不堪。
如果是在过去,他一定会用医学来解释天马行空的梦,可现在,他睁开眼,呆望着天花板,拼命回味着一切。
想要回去这件事,已经太久没有进展了。
如今竟然连梦都成了救命稻草一样,晁亮无声地嘲笑了自己一番。
但很快,他又回归了专注现实的轨道,起床来到了自己电脑前,再次梳理起自己为了回去还能做些什么努力。
软件依然无法运行,再怎么乐观的人,此刻也难免意志消沉。
晁亮晃晃悠悠地去冰箱取了一块吐司,只是咬了一口,却觉得味如嚼蜡,又放了下来。
无论是自己一个人,还是和大家聚在一起,晁亮都魂不守舍的模样。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执着于回去这件事,还是彻底接受现实。
在这里另起炉灶,开启新生活。
至少他在这里已经有了朋友,对这里的“规则”也渐渐熟悉。
这样悄无声息的博弈只在晁亮自己的脑子里进行,旁人哪里知道。
在强尼的眼中,只觉得自己这个室友看起来心情沮丧、茶饭不思的模样。
江雪听说了这个消息,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有了主意。她本就想找个机会感谢一下晁亮,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好了,强尼随口吐露的关心直接给她创造了机会。
“我出了这档子事,本来就做好了退居幕后的准备的,就算不隐退,也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过梧樾湾的艺术协会公费邀请我去梧樾湾参加研讨会,说是研讨会,其实就是想让我去散散心罢了。”
江雪表现得漫不经心,随口分享着去梧樾湾这件事。
晁亮听了一耳朵,梧樾湾听起来有一些耳熟,不过实在不记得在哪里听起过,而且与自己无关,便没有再当回事。
倒是强尼和桑杞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原本暗淡得像路人甲的脸色纷纷漾出雀跃的神韵,仿佛从路人甲一下子获得了主角的角色。
强尼忙不迭地把卷卷的脑袋送到江雪身边:“什么!哪里!梧樾湾?!被邀请的话……是不是费用全包啊!”
江雪跟他对视上,十分笃定地说:“那当然啦。”
如果现在能把枪你画出来,那一定得给他的眼睛里画满星星。
“那……能带人一起去吗?比如你差个助理什么的?”
江雪笑了笑,她一笑,脸上就像绽开了一朵花似的。
“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嘴上回答的是强尼,眼神却瞟向了晁亮,“亮,你去吗?要不要一起去玩。”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晁亮从自己的世界里反应过来,略微茫然地看了看大家期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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