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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昭月赏完美景,发现美人已经走至近前,右手虚握成拳,轻轻咳了一声,化解尴尬。
“嗓子不舒服吗?”景珣眼梢挂起笑意,清润开口,“膳房还有梨,给你炖梨吃?”
庾昭月面色一羞,总觉得他是故意的,狐疑的看向他,却发现他神色如常。
景珣看她眼睛圆溜溜转着,心口软成一汪泉水,右手指了指木托盘:“那就吃螃蟹?”
庾昭月眸光落在托盘上,顿时有些移不开。
如今正是吃螃蟹的季节,盘中三只螃蟹个头不小,每只约莫有大半斤重。
橙红的外壳散发着清香,香气似乎带着钩子,勾得她腹中馋虫,蠢蠢欲动。
她极轻的吞咽了下。
景珣无声弯了弯唇角,在她对面落座,卷起衣袖开始剥螃蟹。
庾昭月静静看着,目光扫过他专注的眉眼,清晰的下颚线,凸起的喉结……脑中乍然挤入她豪迈啃食的画面。
她眸光倏忽飘走,转了一圈,落在他露出的那截手臂上。
骨骼分明,微白的皮肤下隐隐看到青筋,上面有数道扭曲的长疤,瞧着像钝刀割的。
战场上怎么会有钝刀呢?
她思绪有些飘忽,懵懵然间,一柄装着蟹黄的银勺递到唇边。
她下意识张口,银勺被递进口中,舌头本能一吸,品尝到了蟹黄的美味,她猛然清醒过来。
景珣居然在喂她!
面颊不禁染上羞意,除了生病吃药,她已经许多年没被人喂过了。
景珣若无其事抽走勺子,发现她唇角沾了蟹黄汁,伸出大拇指轻轻捻拭。
他指腹间粗砺的触感,令庾昭月杏眸蓦地睁圆,只觉嘴唇隐隐发烫,在看到他又舀了一勺时,连忙伸手制止。
“我,我自己来!”
景珣瞥了眼她粉嘟嘟的樱唇,默默将勺子递给她,垂眸继续剥螃蟹。
螃蟹吃完,他端着盘子去水井边。
庾昭月套上珍珠鞋跟了过去,蹲在他身侧:“我来洗吧!”
景珣下意识避开那只白嫩嫩的手。
庾昭月想到她的“光辉战绩”,羞赧的蜷了蜷手指。
她那时做菜极难吃,便主动请缨去洗碗,然后不小心打碎了三个盘子,那一顿饭总共就做了三道菜。
她后来白日有悄悄练习洗碗,结果把暮春她们吓得不轻,以为她中邪了。
景珣将盘盏送回膳房,抬头望了眼高悬的月轮:“昭昭,我们去屋顶看月亮吧?”
听到他温柔的唤自己的闺名,庾昭月心重重一跳,慢腾腾将不解的眸光投向他:“为什么要去屋顶看?”
景珣狭长的凤眼,流露着缱绻的光彩:“屋顶景致好,中秋那夜就想和你一起看,可惜……”
清冽的嗓音中隐隐带着遗憾,庾昭月莫名想满足他,轻轻点头:“行吧,那你去搬梯子。”
景珣眸底闪过暗芒,温声道:“梯子不够高,我带你上去。”
怎么带?
庾昭月脑中涌现疑问的同时,也反应过来,景珣要带她飞上去。
她立时有些紧张,看着他越走越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终惶惶然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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