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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车缓缓跟在行军队伍的最后面,队伍已慢慢拉开了距离,一些新兵蛋子渐渐被抛在了队伍后方,他们有些是第一次参加拉练赛,但看到他们虽然疲累却依旧自豪的脸,梁格心中都不免有些佩服。
落在最后的是多厘,这个小男生梁格一直很有好感,腼腆害羞,但在危难面前却又是一副坚强不屈的模样,梁格听詹森说这是多厘第一次参加拉练赛还是他亲自向一班长要求的。听了詹森的话,梁格看着前面渐渐拉近的小身板,忍不住喊道,“多厘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多厘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回头望了望,看到敞篷军车上的梁格正向自己招手,多厘因长时间运动而发红的脸更加的烫了,多厘挥手示意,又很快转头继续向前跑去,步伐似乎快了些,与军车又渐渐拉开了距离,慢慢地,超越了最后第二个,第三个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军车开了一段过了桥到了电网外便停下,潺潺的江水缓缓淌着,没有什么波动宛如像一条温柔的丝带。最后一个兵钻过电网消失在了丛林里。再往前丛林里的阳光渐渐消失,参天大树遮挡了光线,随着士兵们进入丛林里的步伐声,树冠上歇息的鸟受惊成群地飞向了高空。
梁格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人迹罕至的丛林,叫住了正在下车的詹森,“詹森,为什么这边要拉电网?是因为电网后面不是丹源地界了吗?”
詹森一跃,轻巧地跳下了车,拍拍手,回头拿了急救箱,“设置电网只是为了防止边境居民进入丛林发生危险。这一片都还是丹源的地界。”
詹森伸了手,梁格递上手抓住,慢慢跳了下来,林丹微紧跟上。直升机轰鸣声渐渐拉近,螺旋桨带的风让周围的树木都随之疯狂抖动,梁格几乎站不稳,一直抓着林丹微的肩保持平衡。
上了飞机后,梁格望着外面逐渐远去的景色,有些惘然,望出去,源江、兰镇、就是丛林和季雨林,远处似乎还有一些建筑应该是附近的临镇。看不到任何关于自己国家的任何标志,有些失望。林丹微注意到了梁格有些失落的情绪,安抚地摸摸梁格的头没有说话。
“詹森,这里离中国远吗?我印象里丹源和中国是相邻国家...”
詹森有些奇怪地看着问他话的梁格,“中国?源江的源头才是中国呢。”
梁格和林丹微都有些诧异,“那兰镇有个出口不是不是边境贸易区么....”
“不是中国啊,是m国。”
看来,这个世界的版图和自己生活的世界版图也有很大的差异,回家应该更没希望了。梁格和林丹微心有灵犀地互看一眼,没有接话。
直升机在上空盘旋了两个小时,果真与詹森说的一样,没有一个士兵发出信号,梁格就当是欣赏了丹源的山河景色了,四架直升机慢慢向山顶移动,以不影响士兵比赛为前提,降到一定高度,让舱内的人可以更好的观察到下面的比赛情况。
向下看去,丛林里时不时闪过一些动静,似乎是人影。
詹森拿起身边的望远镜,凑着眼睛趴在窗户边,观察着下方的一举一动,突然间他大喝一声 ,激动地跳了起来,俨然忘记自己在狭小的机舱内,他一只手吃痛地揉着撞到舱顶上的头,另一只手依旧紧紧抓着望远镜,“哎哎哎第一名要出来了!”
梁格激动地也凑到窗户边向下看着,虽然只能看见米粒大小的身影,但她还是努力仰着头凑着看。
“看见没啊。谁第一个?”梁格有些不耐地催着詹森。
“等会等会...哎哎哎来了....是一班长!”詹森兴奋地大喊,再一次兴奋地跳了起来撞了头。
林丹微打趣地撞了梁格的肩膀,笑而不语。
梁格有些骄傲,这才是铃一不是吗。她安心地坐回位子,听着詹森兴奋地播报后面几名士兵的名字。
“第二名秋长官!......”
“第三是副班长...”
....
过了好久都没听见詹森讲话,估计是被前三名远远落在后面。
梁格想了想还是借过詹森的望远镜,望远镜中她看到了铃一,手里拿着象征胜利的旗帜,坐在一块巨石上喝着水,随后又重重倒了下去,似乎是在调整状态。
梁格心里踊跃出一丝淡淡的骄傲,她唇角勾了勾,这是她爱的男人啊。又过了不久,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小身板,是多厘。多厘不是最后垫底的,相反他是队伍中的中间部分,她又看到铃一偏头注意到多厘的身影后立马坐了起来,双手撑着向前稍稍一跃来到了多厘的面前,欣慰地拍拍多厘的肩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多厘似乎有些害羞,低下了头。
多厘到达终点的时间是在场的人都是没有想到的,这个小兵身形还没有完全发育完成,不到一米七的个子再加上有些娃娃脸的模样让许多人都忽视了他的毅力,这次参加拉练赛没少被其他兵讥笑,只有铃一鼓励他可以锻炼锻炼,如果撑不住可以发信号,不丢脸。多厘身上的训练服已经破败不堪,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但这短短几个小时里他竟然都咬牙挺过来,没有发过一次信号,撑到了终点。
“丹源兵没有一次发过信号,我不想成为第一个。”多厘挂着彩的脸上有着一样坚定的眼神。
等到人全部到齐后,停在山顶上的客机准备起飞。
四架直升机渐渐又上升高度,开始返航。
回到基地后,梁格她们又赶着去医护部准备药箱等待士兵们回来,听詹森说每年拉练回来,士兵们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兵多但医护人员就这么几个,之前还有丹源医院的护士医生会来帮忙,但驻守兰镇后又跟兰镇人民发生过冲突医院人手又不够,所以,这一次,任重而道远。
陆陆续续的兵涌进医护部,但似乎大家都心照不宣,伤并不重的自觉往后退,让那些被毒虫咬的整条手臂或者整条小腿肿起来的兵先医治。梁格和林丹微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先在隔壁休息大厅给轻伤的士兵简单包扎伤口。
过了一会走过来的是铃九,铃九的手臂被树枝划了一道不深但也不浅的口子,梁格有些皱眉,清洗了伤口后看着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确定地抬头看了一眼铃九,“你确定不要去缝针?你这伤口有点深...”
铃九淡淡摇摇头,浅浅笑了一声,看着自己的伤口不以为意,“这不算什么的,你包扎一下,给我配点消炎药就行了。”
梁格也不强求,点点头,随后安安静静地给他包扎起了伤口。她感到铃九的眼神一直热烈地注视着她的头顶,她有些不自然,无语开口,“我头顶能让你看出一朵花来?”
在场的士兵被逗笑了,原来这个女人还会开玩笑,铃九脸有些红,不自然地别过了头,轻声呵斥了周围嗤笑的小兵。
这时候一个聒噪的女声骤然在大厅外响起,大家都自觉地噤了声,拉鲁戈来了。
只见拉鲁戈一只手缠在铃一的手臂上,和他开心地说着什么话,铃一的眉头紧紧锁起,一直想挣脱但无奈大家都在场不好驳她的面子。
拉鲁戈叽叽喳喳地说着,声音尖锐又刺耳,“铃一哥哥你真棒!我就知道你是第一名!我那个臭哥哥肯定比不过你的......丹源的兵就你最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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