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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俊美面无表情的容王殿下,坐在一旁,原本是目不斜视的,此时听到这话,却是挑眉,淡淡地道:“皇嫂,你弄错了,本王要娶的是敬国公府三房的姑娘顾宴,不是大房的顾凝。”
只这么清清凉凉的一句话,却犹如一个巨石砸来,震得皇后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拧着眉头,眼眸中带着一丝茫然和不解:“永湛,什么顾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皇上终于看不下去了,起身,肃容道:“皇后,这件事你也不必操心了。如今圣旨都下去了,你府中三房的堂妹顾宴就是朕为永湛挑的王妃。此事事关重大,皇后莫要弄错,也免得连累了府中其他姑娘的闺誉。”
皇后站在那里,只觉得脑中嗡嗡嗡的响,她几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良久后,终于脸色苍白地凝视着皇上,她的夫君。
她自十六岁便嫁给他为王妃,那时候她是不甘心的,原本以为的太子妃,如今只是嫁给一个不受宠的宁王,而且这个宁王几乎还是要以贬谪的姿态前去遥远的西北戎边。
最开始的她,是高傲的,是矜持的。
可是后来,她的娘家因为得罪皇上,失去圣心,日渐衰败,她在这慌乱之中,才陡然明白,自己所在的这个位置,便是再不济,那也是皇家的儿媳妇。
她嫁给的那个夫君,便是再为皇上所不喜,那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那也是尊贵的宁王殿下。
醒悟过来的宁王妃,努力地开始试图修补和宁王的关系,可是看起来实在是为时已晚。
她在无数个深夜里,写下一封封情真意切的家书,和着眼泪,交给信差,送向遥远的西北。
可是多少个雪片似的信函,她只换来一句:“望王妃好生照料永湛。”
永湛,永湛,永远是永湛!
她咬着牙想,如果不是永湛乃是宁王殿下一母同胞的兄弟,同是苏昭仪所出,她几乎要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宫闱丑闻了!
此时此刻的皇后娘娘,昔日的宁王妃,脸色苍白地望着自己那个高高在上的夫君。
那个夫君,昔日在她看来有几分粗鲁的草莽之气,而今一身绛红龙袍,头戴通天冕,端得是坐拥天下的豪迈和气概。
可是这么一个拥有了天下的男人,尽管将她放在了母仪天下的位置,可是却连她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
他们竟然不要自己那尊贵优雅的妹妹阿凝,却定下了一个卑贱庶房所出的丫头顾宴吗?
顾宴的父亲,那是卑贱的通房所生的庶子,后来那个通房得了一个见不得人的病,死了。
于是就是这么一个身体里流淌着卑贱血液的顾宴,如今竟然要嫁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容王殿下了吗?
皇后娘娘唇边扯起一抹冷笑,想起在巨大的狂喜过后,毕将失望透顶的老太太和母亲,她无望的眸底泛起一丝不甘。
她上前,低头,盈盈就拜倒在那里,咬牙道:“皇上,臣妾不明白,以容王殿下之尊,便是不喜我敬国公府的阿凝,可是京中有多少贵女可选,如今却怎么选了阿宴?阿宴年已十九,尚且长容王殿下三岁,实在是不堪相配。”
皇上闻言,望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容王,洒然一笑:“大三岁是吗?那挺好的,民间有句俗话,说是女大三抱金砖。你府中阿宴竟然恰好比永湛大三岁,这不是正好相配嘛!哈哈!”
说完这话,他忽然叫来一旁的大太监,笑道:“传朕旨意下去,赐镇南侯之胞妹顾宴一块金砖,金砖之上刻字'天赐良缘'!”
他的话语已经很明确,不再称呼顾宴为敬国公府三房之女,而是镇南侯之胞妹了。
一旁的大太监听了,忙应声去办了。
皇后娘娘跪在那里,紧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说上了。
她早知道,自己这个皇后在皇上眼里,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别说其他,就是房事,一个月也不过支应一两次罢了!外间传言仁德帝独宠皇后,可是皇后数年无出,她可真真是不知道去哪里喊冤!
如今,自己便是跪在这里求他,他也不会收回成命!
她绝望地起身,面无血色地抬头凝视着了她的夫君最后一眼,终于躬身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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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得到了这确切的消息后,回到宫里,一个人独坐在殿中整整一个时辰,终于叫来了身边心腹宫女,命她传消息给敬国公府,就说容王要娶的是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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