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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离开其实是一件很容易却又很不容易的事情,只要你敢完全抛开你的责任,那么离开就变得再容易不过了。
同理可见辞职。
说实话,哈利很早之前就已经想过辞职。
在没有进入那个世界以前,这个词语从来就没有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出现过,进入霍格沃茨可以说是为了冥想盆,也可以说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寄托。这样的寄托能让他的生命更丰满一些,而不是只剩下骨感。
霍格沃茨是这样一个地方,你在这里能看见幼苗们在自己的呵护下茁壮成长,能看见青春与活力,能看见魔法界的未来,也能看见希望……
哈利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自他十一岁进入霍格沃茨念书以后,就把它当做了自己的家,在这样的地方,要离开是很舍不得的。
他舍不得这里的同事,也舍不得自己的学生。他在这里已经工作了四年多,在这里生活超过十年,要说没有感情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之前当他静下心思考是不是真的需要辞职的时候,他甚至发现自己对什么都舍不得。
可当他留在那个世界的时间越来越长,在找不到随意进出的方法后,他心中的天平却一次又一次的倾斜。
他早就知道自己疯魔了,他有点不大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可是他却控制不住。
——或许也真的不想控制。
这个世界,本来就总有那么一件事情,让你就算痛得万箭穿心也愿意继续去做,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不管究竟是什么样的目的。
对于哈利来说,这里的人都过得很好,显而易见的幸福,他们能够互相扶持,他们能够携手挺过难关,将来他们也会过得越发的幸福美满。
而他却不能。其实他知道的,是他自己断了这样的机会。他能感受到他们的关心,但那远远不够,心里的伤口依旧在那儿,甚至连表面都没有愈合,更别说内里已经千疮百口。那条黑洞般的裂缝越来越大,大概什么时候就会把他整个人都吞进去。
——这些他都知道。
这天晚上哈利来到了久违了的塔楼,坐在延伸上塔顶的旋转楼梯上,感受着带着凉意的夜风拂面,仰头看着深邃静谧的夜空中那璀璨星星。但其实如以前很多次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么。
这些天他在不断的问自己,究竟那个地方,是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思考这个问题。
那个世界里的人会流血,会流泪,身体温热,能够触碰,能够拥抱,怎么看都像是真实的。
可无论他做了多少的努力,历史却没有因此而发生的改变。
因为那是斯内普的记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所以无论他做了些什么,所有的事情也不会因此发生改变。
就算历史拐了个弯,却是殊途同归。他就是这种结果下的一个血淋淋的见证者。
但他还是忍不住,他一直希望着自己能改变哪怕一点他们的命运,那么他的爸爸妈妈不会死,斯内普也不会内疚终生,与他现在一样,把自己困死在某一个点。
可是就算所有的事情都无法发生改变,哈利想,他还是会想要去那个世界。
——即使放弃这里的一切。
他会想念这个世界,也会挂心这个世界的人,但在这个世界里,他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放弃这个世界,毕竟他还是会回来的,因为他并不是永远留在那个世界里,如果他一旦决定以那个世界为主,那么就等同于他已经放弃了这里。
他也问过自己值不值得。
是的,他想过很多很多。
或许那只是一个他虚构的世界,或许是他的精神出了错乱,那些都是他自己编造的梦。
或许,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这些他都是想过的。
其实没有什么值得与否。邓布利多说“更伟大的利益”,这样的东西其实很虚无,它们抓不到也摸不着。
在这个世界,伏地魔已经死了,他不需要再与世界上最邪恶的黑巫师同归于尽,也不需要保护任何人,他不会再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预言,害死身边的人,这是一个和平安乐、百废待兴的世界,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好,如果他没有预料错,这将会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辞职离开,以那个世界为主,在耗尽自己生命以前,能够与小斯内普多多接触,或许是他做得最自私的一件事情。可是他还是想这么做,哪怕他知道,这是不对的。
他不在意这是不是他的幻觉,也不在意这究竟是自欺还是欺人。
当然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觉得那个世界很真实的,大概是因为那个世界一直在消耗着他的生命,因为频繁的进出那个世界,所以他的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所有的生理机能都在不断消退,如果不是因为因为进出两个世界需要巨大的能量,他的身体不会差到现在这个样子。
在他看来,辞职是一定的,重点就在于什么时候是最合适得实际。
“你怎么在这里?”哈利的耳边忽然冒出一个十分耳熟、听起来轻飘飘的声音,“好久不见。”
哈利还真是没能立刻做出反应,但他听到声音,几乎反射性的就坐了起来。
海莲娜的手在哈利的面前晃了晃,发现他依旧维持着目空一切的表情,终于有些忍不住的拉着血人巴罗朝着哈利来来回回的穿来穿去。
哈利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被幽灵穿透的感觉,就像是往身体里塞了一块巨大的冰块,彻底的冻住了。
不过也因此,他完全醒了过来。
海莲娜还想穿过来,哈利却迅速的在自己的身前筑起了一道空气墙,这个魔法对幽灵用处不大,但他这么一做,海莲娜也停止了自己恶作剧半的举动。
“我霸占着这里是不是……太打扰二位了?”哈利看着两人牵着的手,颇为含蓄的问道。
其实他更想询问海莲娜,他究竟有什么得罪她。
似乎意识到哈利的视线,海莲娜迅速的甩掉了血人巴罗的手,“你在说什么?”拉文克劳的幽灵装傻道,“我们只是正巧路过这里。”
“相约一起从这里跳下去吗?”这是最近两只幽灵特别热爱的一项消遣,哈利发誓在他偶尔没有睡着的晚上,总是能看见两人从塔楼上蹦着玩,随风摇摆,有暴风雨的天气,两只幽灵甚至被风吹向黑压压的黑湖那头。
“我们早就死过一次了。”不同于以前的敏感,说开了以后的海莲娜对此已经看得很豁达,甚至能用玩笑般的语气说出来。“你刚才在什么?总不会是思考着要从这里跳下去吧?”
“这是你的黑色幽默吗?”哈利扯了扯嘴角,“我当然不会。”
海莲娜认真的端倪了青年的表情以后,回给他一个特别难看的假笑,“现在不会,以前肯定有这么想过。”
哈利丝毫没有被戳穿了的尴尬,而是极其自然的转头看向血人巴罗:“所以那个游戏好玩吗?”
他是真的很有兴趣知道,幽灵是不是也能体会到失重的感觉?
“好玩。”血人巴罗用他冰冷的金属音回答道。
哈利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没有觉得好玩的激情。
“但你也别想跟我们一起玩。”海莲娜端起了一张脸,看起来又恢复了矜持。
哈利忽然拿出了魔杖,对着空中说了一句:“火弩箭飞来。”
不多时,他的火弩箭已经“轰隆隆”的飞到了他的手上,“我不跳着玩,这样还是可以的……”
想要在半空中一起愉快玩耍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哈利?!”女性幽灵只喊了一句,哈利已经“嗖”的一下子加速到了好远,对于火弩箭这种十秒钟就能加速到一百五十公里的飞天扫帚,即使两个幽灵想追上,也不是特别容易的事情。
“他究竟在干什么?”
血人巴罗没有说话,海莲娜抿着唇看着在空中驰骋翱翔的哈利,总觉得下一秒钟,哈利就会放弃他的飞天扫帚,朝着地面坠落。
接着,她听到巴罗这么说道:“跟上去。”
“他看起来好像没有想不开的样子,”海莲娜轻声说道,“尽管他的状态看起来不大好,我有点相信他说的话了。”
两人在空中飘荡了好一会儿,血人巴罗才说了一句:“不要太相信他说的话。”
“我总是以拉文克劳的敏锐与聪慧来判断分析他的行为与语言。”海莲娜高傲的抬起了头,看着远处那个正在窜来蹿去快要消失的黑点。
“有的人并不是单靠分析就能完全掌控。”巴罗带着海莲娜一起朝着哈利的所在的方位飞去。
这人从来就没有好过。自从大战以后。
关于哈利,巴罗只能看出一小部分,关于愧疚的那一部分,他太了解这样的感觉。
因为永远没有办法弥补,所以他给自己加上了一道血淋淋的枷锁赎罪。这是任何人都能看见的。哈利也有——只是除了他自己,那道枷锁没有任何人能够看见。
或许很多事情他弄不明白,但他知道一点,如果没有哈利,他与海莲娜之间就永远有一道解不开的心结。他很希望自己可以帮助这人,哪怕他并不清楚,他究竟能够帮上什么。
这天晚上哈利不像往常一样,一到某个点就几乎睡死,早上要靠着克利切才能醒过来,他好久没有像这样,飞得畅快淋漓。
就算是第二天一大早他有课,在没有饮用提神剂的情况下,他也是精神抖擞的出现在讲台上,大半个晚上的飞翔似乎根本就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影响。
这天已经是周三,他还有明天一天的课,这期间他的精神都处于亢奋的状态。
但周四下午上完课以后,后遗症就出来,他几乎是一回到办公室,走进盥洗室准备洗个澡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有点撑不住了,差点就这么再一次在浴缸里睡死过去,好在克利切早就知道该怎么照顾他,这才没让他直接被水流淹没。而且之前他可能有些透支过度了,所以这天晚上无论克利切怎么叫他,哈利都一睡不醒。但神奇的是,第二天八点的时候,哈利居然自己就醒过来了。
他这一觉睡了十二个小时有多,克利切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切,哈利吃过早餐以后,带上克利切直接走人。
他去到陋居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做最后的准备,哈利一进去就被拉去干活了,因为是最后一天了,所以他几乎连喘口气儿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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