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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食风雨
花相容压着头往屋里走,进屋看到绿绿,张开双臂对她说,“来,花姨给你一个节日拥抱!”
那意思很明显,今天,她见到谁都拥抱一下,不独见到我拥抱——尽搞这些唬弄小孩子的把戏!她把谁都当成小孩,甚至马上就退休的韩主任。
绿绿木木地接受她的拥抱。绿绿动不动就被她妈带到园林处,她认识花相容。
花相容看一眼摊开在茶几上的面包、果酱、香肠之类的,针扎火燎地问道,“他们家请回客,就请这个?”
绿绿喃喃地说,“她家出事了。”
花相容才从自己刚才的窘态中解脱出来,言归正传,回头问我,“在哪儿砸的?”
我随手向外边一指,“那边。”
她就返身走了出去,来到阳台下边的边沿处。那个砸在严夫人背上的花盆,还倒在地上。
“咋整地?”接下去,就小声到接近口型的程度对我说,“又是你爸?”
我说,“我爸以为他欺负我,就引来厉鬼。是厉鬼把阳台的花盆推下来的。我爸在天有灵,看谁欺负他孩子,他能干?”
我这话编给花相容听的:你小心着,你再敢欺负我,小心我爸招来厉鬼用什么砸你——我想,这是我打电话让花相容来的一个原因吧:让她看看欺负我的下场!
花相容激泠地打个冷战,贼溜溜地看我两眼。
“往医院抬的时候,还有气儿?”
“还有气儿呗,到医院也就完了。”
“传来信儿,死啦?”
“没谁传回信儿,我猜的。”
花相容想了想,对我说,“来,进屋来,我问你。”
我随她进了屋,她随手关上门,蹉动一下脚步,见那个屋的绿绿看不到我俩了,就扯着我的大襟问我,“严书记见省里韩主任的事儿跟谁说的,让你听见了?”
“跟他媳妇说的。”
“平白无故地跟他媳妇说那个干啥?”
看来,她还不信实,或者以为我从其它途径知道那些消息,往严律己身上安?
“他媳妇问他放假了,他干啥去了?他说他见省建委的韩主任,我一听,就影起来,听下去——就是我对你学的那些。”
“当时你在哪儿?”
“我在阳台上。”
说到这里,我忽啦一下子意识到,不能说我在阳台上啊!说我在阳台不是招供说自己蓄谋杀了严夫人吗?我马上改口说,“我听省建委的韩主任,不是昨天晚上和你在一起那个老头儿吗?我就赶紧下来影在这里,听他俩的谈话。”
“你知我昨天晚上和韩主任在一起?”
噢!不会撒谎的人,撒起谎来处处露破绽。掩盖这个,暴露了那个,我慌忙说,“你听差了,我不是那么说的,我上哪儿知道你昨天晚上上哪儿去了?我还跟踪你不成?”
花相容看着我,滚动着眼珠,琢磨着:可能是我听差了,他咋能跟踪我?他不跟踪我,怎么知道我和韩主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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