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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玉往那里一站,拿起一只拖鞋,当做扇子摇了摇,自认为很是风流倜傥,却让三人感觉到无语又好笑,杨昭娘俏脸憋得通红,看得出来,她很想笑,而且忍得很辛苦。
杨昭娘暗暗发誓,若是这憨货做不出来一首好诗,今晚一定把段明玉的床脚锯掉一支。
段明玉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侮辱斯文的动作,面对几人奇怪的目光再次摇了摇可爱而又可恶的拖鞋缓缓的道:“南陵水面漫悠悠,风紧云轻欲度秋。正是客心孤回处,谁家红袖凭江楼。”
“好,好,好,此诗动中有静,静中有动,一水辽阔无边,一风变化无常,一云漂泊无依,道出了无尽的离愁,且对仗工整,声韵俱佳,可称上等妙作啊”杨延光一连赞了三个好字,不禁对段明玉刮目相看:“段小哥文采之高着实令人叹服啊,敢问段小哥儿可是本州贡院学生?”
徐祖业虽说大字也不认识几个,可听也听得出来,段明玉的这首诗是彻彻底底的把这个老头给征服了,当下递了个你小子隐藏得真深的眼神过去。
段明玉耸了耸肩,这可是你逼我的,又回过头来对杨延光道:“杨老先生严重了,区区不才,正是新科状元段明玉!”
鸭卖爹,徐祖业和杨延光脑袋都是瞬间短路,状元那是什么存在,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也不为过了。
“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你是状元爷。”徐祖业摸了摸胡须诧异的问道。
“你又没问过,老徐,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不过做人还是要低调,懂不?低调才是王道。”段明玉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杨昭娘透露出奇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显得甚是可爱:“文采这么好,又是状元,居然没当上官,你脑袋可真笨!”
杨延光训斥道:“昭娘,不得无礼,段小哥有自己的想法,学得一手文章并非一定要用来做官的,况且此次科考后出了些变故,封官之事也只能押后。”
段明玉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杨昭娘的这个问题,杨延光可帮他解了大围了,现在段明玉看这个老头是越看越顺眼,当下对着杨延光深深做了一揖:“杨老先生此言大善,古人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从古至今许许多多的先贤,不也是归隐山林吗,每个人的志向是不同滴,本人就觉得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挺不错的!”
杨延光道:“话虽如此,可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一位,段老弟不觉得这等职业贬低了自己的身份吗?”
段明玉道:“杨先生错了,士农工商,皆是国之柱石,缺一不可。士人使社会变得更有秩序,农民让大家填饱肚子,工人使社会生产力得到提高,商人使供求关系变得和谐,士农工商在我看来乃是互补互足的,缺一不可的,不应存在高低贵贱之分。”
杨延光沉思了片刻,这一番话几乎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偏偏段明玉说得一套一套的,貌似还很有道理的样子,让自己无法辩驳。
冷场了,这次冷场了,段明玉一说完,三人立马陷入了沉默,仿佛在思考什么,连整天都想着吃的杨昭娘也纠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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