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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明帝国,没有白吃的午餐。
要想成为人上人,就必须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看着面前的双腰牌双告身,那条金光灿烂的大道,如梦如幻般的前途,忽然之间,在赵信的眼前,变得非常真实了。
金光大道的两旁,不仅有陷井,也有刀山火海,他想一路上升,便要踏在无数人的血肉之上!
“掌班大人的恩情,卑职自当永记于心!”赵信站起身来,对常胜恭敬地行了个礼。
“赵兄弟客气了,咱们东厂都是群大老粗,有兄弟这种眼光的,万里无一,”常胜笑道,“你是咱们卯颗的人才,颗中虽以掌班为主,领班为副,但只要兄弟你领上案子,咱们全颗的兄弟,都得依仗你才行,老哥和颗里的兄弟们,必定全力给你打好下手!”
东厂每年的案子不少,油水十足,但几乎每桩都牵涉到某个大人物,因而相当危险。
“血泡银子”,这是东厂番子们,对查案的共同认知。
因而有很多档头和番子为了躲避危险,便生造出一些冤假错案,从中捞取大笔银子。
至于真正的大案子,便采取古往今来的第一要决:“拖!”
将大案拖成小案,小案拖成没有案,比如前些时候的卯颗福建失银案,便被颜四喜拖了两个多月,若不是郑千户大发雷霆,恐怕会一直拖下去,直到不了了之。
“只要督主不过问的案子,那便不是案子!”这是东厂番子们心中的金句之一。
督主不问,便是皇帝不关心,皇di du不关心了,那番子们干嘛要去关心?
人到中年的常胜,和刚满十六岁的赵信,亲热无比地交谈着,年纪已然是父子的差距,却以兄弟相称,若是有第三人在场,恐怕会有相当怪异的感觉。
“赵兄弟三代皆事东厂,对厂里的规矩,想来也是熟门熟路,老哥就不多废话了,”客套了几句,常胜笑道,“你眼下已是档头,咱们卯颗共有三十七名档头,在厂里既不算大颗,也不算小,在跟的案子,也有那么几十桩……”
说到这儿,常胜侧头看了一眼赵信,见这少年气定神闲,心中也不禁暗自赞叹了一声,临大事而不惧,怪不得能被王督公挑上,便不再卖关子,继续说道:“眼下最棘手的案子,便是福建沉船案,死了九个兄弟,还不见了一万两银子!”
赵信点了点头,这个案子,他是知道的,不过眼下负责查案的,是他的冤家对头颜四喜!
虽说厂内兄弟义气为先,但他不以怨报怨,就已经是义薄云天了,若是还要让他去替颜四喜擦屁股背黑锅,那是打死也不愿意的。
常胜也知道这个少年和颜四喜的过节,便笑道:“小颜这人,心胸狭窄,成不了什么大事,若不是他父亲与王督主相熟,早就被乱棍打出东厂了,郑大人昨ri下令,将他调到贵阳去了,三年之内,不准返京,他留下的东长安街,便交由你打理!”
贵阳与京师相隔万里,颜四喜被贬谪到那儿,既是对他查案不力的处罚,也是替赵信出了一口恶气。
赵信见自己还没出手,仇家便被贬到了万里之外,也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常胜这话,软中有硬,既交待了颜四喜兄弟俩的背景,又表达了王督公对赵信的坚决支持,若是赵信还想得陇望蜀,讨价还价,那就未免太不懂做人的道理了。
颜四喜占据了东长安街的两侧,比起包铁的地盘,有着更加丰厚的油水!
赵信忽然发现,一个人的能力,跟他所占据的地位,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只要你的靠山,把你放到这个位置,就算是头猪,也能干得有声有se!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那些少年登基的皇帝,以及后世的某些官僚。
他才十六岁,只不过先后得到了郑仁泰和王安的赏识,短短十余ri间,便从一个无名小卒,坐到了东厂档头、锦衣卫百户和东长安街土皇帝的位置!
人生真是变化无常得太激烈了!
不过有所得,必然会有所失。
常胜看了看赵信的脸se,又继续说道:“按理说,你年纪尚轻,又没有得力的番子相助,就算当了档头,也得过个几年,才能委以查案重任,只是郑大人吩咐下来……”<,手下自然有一群得力的兄弟,才能一上任就得到案子。
其余的,都得先收上几年的孝敬银子,养出一群悍不畏死的番子和帮闲,才能委以重任。
赵信是走了大运才当上档头的,因此手下并没有得力的番子和帮闲,若是他不敢接下案子,在王督公的心中,地位自然会直线下降。
别说档头了,就是jing忠武馆总教习的位置,恐怕也难保!
档头这个位置,并不是普通人能胜任的,但在赵信的心中,这个挑战,值得去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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