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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绾这伙叛军在皇宫中长驱直入,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贺乐平凑到叶绾跟前,奉承般说道:
“世子爷,您可不知道,这逆贼朱禄厚,一听说您打到京城了,忙不及逃跑了!”
贺乐平吹捧意味十足,若不是赵文衍跑了,他恐怕还在和阳志争吵到底应不应该放叶绾一行人进来。
实际上,赵文衍是在叶绾等人快到皇宫的时候,被方菲菲强迫带走的。
方菲菲知道若是赵文衍仍留在这里,恐怕没有什么好下场,便央着高恒义想办法将他们带出了宫去。
高恒义自然双手赞成,他也害怕自己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要知道,当初他上位后,第一时间就是将高远忠这个庆靖帝的亲信,他的干爹和师傅,知道他不堪过去的人给秘密处死。
阳志就在一旁听着,没有去和贺乐平争功,若是没有贺乐平这八面玲珑的手段,他们两个不一定能活到今日。
叶绾随意褒奖了他们几句,却觉得赵文衍实在是投降的太快,倒是燕瀛对他们进行了热烈的慰问和感激。
就是其中的表演成分有几分就不得而知之了。
贺乐平与阳志引着他们往宫内走去,只见原本庄严雄伟的皇宫几近变成了鬼蜮,上方的天空都变成了一片灰色。
“唉,逆贼逃跑后,宫人们大多都跟着逃跑了。其实完全没必要嘛,世子爷您又不是那种残暴的人。您给我透个底,我是不是该改口叫太子爷了?”
叶绾瞥了一眼燕瀛,据她所知,燕瀛是希望燕韶军来当这个皇帝的,但燕韶军似乎已经想退休了,且他和丁琬不管怎么说都是庆靖帝的结义兄弟,实在是没有脸面坐上那个位置。
“先继续这么叫着吧。”
叶绾说着,她觉得燕瀛估计也是这个意思,名头什么的,到这个时候已经无关紧要了。
“贤妃呢?”燕瀛突然问道。
说起来,贤妃正是赵文衍顺利登基的最大帮凶,自然是要抓起来的。
“应当还在宫里呢,我带您去。”
贺乐平话音刚落,就在远处走来了一个身穿孝服的身影,怀中还抱着一个宫装女子。
燕瀛轻轻叹了口气。
只见那人走上前后,将怀中之人放到地上,对着叶绾磕了三个响头。
“母妃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妄求宽恕,只能以死谢罪,母妃不敢以先帝嫔妃自居,罪臣恳求能以平民之礼安葬母妃。”
朱禄裕言辞恳切,其中的哀凄悲凉之意让人动容。
他不过刚满十六岁而已,先丧父,后丧母,从高高在上的皇子变成了罪臣……
燕瀛没有看他,只道:
“即便是前朝嫔妃,也该以妃嫔之礼下葬,先帝没有治她的罪过,在登基大典前,你自行操办吧。”
朱禄裕愣愣地看着燕瀛,又望向叶绾,叶绾点头后,他才感激涕零般磕头谢恩。
“世子爷和世子妃真是好心肠啊。”
“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该还天下百姓一个清净了。”
……
程国公府。
程堂再也维持不住君子形象,气道:
“公主殿下!臣已经说了许多遍,您不必在留在这里了!您不用再去和亲,皇上也不会追究你是前朝公主的事情,您为什么还要赖在臣这里呢?”
朱明婉此时身穿平民女子的素衣长裙,褪去华丽的宫装和首饰后,她更多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她撩了一下鬓角碎发,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说道:
“可我已经无家可归了,程公子不能行行好,收留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吗?”
程新广在一旁喝着茶水,似是早已习惯了这番景象。
“有什么不好的,就让公主留这里吧,也跟咱父子俩做个伴。”
程新广这副乐呵呵的样子更让程堂气愤。
“她还是未嫁女子,这成何体统!?”
……
谢瀚在漆黑的地底唉声叹气,他已然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但凡有点食物,他都会尽量先让谢灵玲吃饱。
他看到谢景后眼睛一亮,连忙起身问道:
“怎么样了?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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