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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帝亚斯点了点头,说道:“一年战争之后,我们便盯上了你。那个时候,名为新人类的战士成群出现,阿姆罗·雷等白色要塞的船员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不过,我们那时只是想确认这所谓的新人类究竟是联邦军宣传的工具,还是吉恩·戴肯设想中的那种能引领人类的新人类。自然,你也是当时被我们注意上的人之一。”
蕾娜斯问道:“那么在那时,你们已经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了吗?”
卡帝亚斯道:“是的。财团与联邦政府的情报系统有来往,对于扎比家与吉恩公国一些高层干部的信息,我们是了若指掌。当然,确定你的身份还是在一年战争后半段。当时,联邦的情报部门偶然拍摄到了年轻时的哈曼·卡恩的照片,并设法搜集到了她的dna标本。之后,情报部门通过你在白色要塞驻留加布罗时所留下的体检报告,得到了你的dna信息。两者比对,结果一致。”
蕾娜斯心念一动,说道:“我有个问题。”
卡帝亚斯道:“请说。”
蕾娜斯道:“白色要塞重返宇宙,也就是联邦军开始反击之时,突然有人找到我,说我是月面财团某位大人物的继承人。当时,我因为失忆,所以将信将疑,之后又真的继承了那笔财产,便以为真是如此巧合。神通广大的毕斯特财团,或者说你卡帝亚斯大人,在这件事背后是否有介入,又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
卡帝亚斯道:“事到如今,我没必要隐瞒什么。不错,这件事我确实介入了。不过,也确实有巧合的成分。你购买的假身份信息,确实是那一家的唯一继承人。而那一家族,也确实全在战争中遇难了。至于我的作用,不过是在身份审核那一环节中,把那一家族的dna数据抹去了。这类大人物家族,本就是极重**,因此,不像外人那般好搜寻到体检记录、dna记录。同样,修改起来也能神不知鬼不觉。”
蕾娜斯道:“卡帝亚斯大人费如此心机,我如果没有猜错,那个时候你已经准备利用我。而那之后,我的经历一帆风顺,只怕也多在你的意料之中。或者说,全在你的设计之内。”
卡帝亚斯道:“是的。加入学院,参军奥古,种种都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当然,其中也有意外,比如高达gp-0事件,虽然它之后随后那件事的前奏,但是,要扳平它也费了我很大的力。总之,结果还算在可控范围内。要知道那之后的迪拉兹之乱,不但事件全被封印,连参与者都有极多被封口了。”
蕾娜斯不以为奇,继续问道:“那你的计划是在什么时候出现偏差的?或者说我是在什么时候被你排除的?”
卡帝亚斯道:“格里普斯战役之后,准确来说是在第一次新吉恩之乱后半段。基西莉亚·扎比复活不过是闹剧,她被你一手平定。然而,就在那次事件中,我突然发觉,恢复记忆的奥斯卡·卡恩与掌握力量的蕾娜斯,这一组合是多么的难以估量。若将盒子给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只是出现又一个毕斯特家族。”
蕾娜斯微微一笑,道:“不错的估计。你若是将盒子给我,我或许是会为自己的目的使用。对于任何人来说,盒子只有关着,才是最有价值的。当然,对于联邦而言,毁掉盒子,或许才最有利。”
卡帝亚斯道:“在那之后,你就从我所寄望的盒子授予者,变成了一个诱饵。”
蕾娜斯一奇:“诱饵。”顿了顿,又道:“你指的是玛莎·毕斯特·卡拜因吗?”
卡帝亚斯道:“是的。对于盒子一事,家族内是有反对声音的。其中,就以我那妹妹最为强大。为防备他们从暗处偷袭,我不得不利用你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当然,我也希望利用你来保护计划的继续。所以,出现了殖民卫星新南极洲与月球轨道舰队。现在看来,你确实没有让我看错。在他们调离你后,你还偷偷跑了回来。”
蕾娜斯吁了口气,道:“如我所料,我被调离,是有心人士布下的局。看来,你的行为即将为这里招来祸事。”
米妮瓦一听,便无法再安坐,插嘴道:“辛尼曼在来的路上,遭遇到联邦军的军队。虽然被打退了,但如果他们早已经发现,这里的情况确实不妙。”
卡帝亚斯沉下口气,道:“普通的战力抵挡不了独角兽,何况,没有反悔的余地了。难得的机会,绝不能放弃。”
蕾娜斯摇了摇头,无奈道:“阁下仍然固执己见,我就没有办法了。新吉恩、吉恩共和国、联邦军,以及我,当然,还有看不见的财团之手,严格来说应该有五股力量。考虑到新吉恩和吉恩共和国之间的关系,财团和联邦军的共存关系,以及我,确实如你所言,是三股力量。当然,其中也不排除第四种变数。关键就在盒子的归属上吧!”随即正色问道:“卡帝亚斯大人,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或许把盒子给我,是最佳选择。”
卡帝亚斯摇了摇头,起身走向门外,并道:“抱歉。盒子已经准备给那个人了。”
蕾娜斯道:“弗尔·伏朗特。”
卡帝亚斯道:“不错。虽然那个男人仍然不值得信任,但是,他的行为能够预测。不像你,一点预测的可能都没有。”他说着转过身,正视蕾娜斯,道:“现在,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蕾娜斯双手抱胸,道:“请说。”
卡帝亚斯道:“你若是拿到盒子,会怎么样?”
蕾娜斯自语一声:“怎么样、怎么样……”旋而说道:“也许从根本上摧毁已经立足百年的联邦体制。”
卡帝亚斯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继而说道:“我明白了。看来,我们真没有办法走上合作之路。”
房门一开一关,卡帝亚斯已经走了出去。
蕾娜斯顾自莞尔,心道:“战争的齿轮已经转动,停不下来了。只是那第四种变数……”此时,她的脑中闪过一个身影,如阿姆罗、卡缪第一次坐上高达时的年纪,一名褐发少年,朦朦胧胧间,似乎便是刚才那名为巴纳吉的少年。
她下意识地看向窗外,暗道:“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