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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午夜时分,俞子洲在母亲的陪伴下已然睡去。熏笼里燃烧着数块上品的红罗炭,橘黄色的火焰温柔有力,使得房内十分暖和,连一向怕冷的子洲少爷,都裸着上身就入睡了。虽说俞子洲自身并没有什么少爷气,但自小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带给了他一身水灵白嫩的皮肤,加上一张颇像母亲的俏脸,让俞子洲就像一个仙童一般,精致而又脱俗。
睡着的俞子洲嘴角微微弯起,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那明明已经贯穿胸膛的一剑,此时却全然找不到痕迹,就像今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母亲俞小凤爱惜的摸了摸儿子的头,给他盖上被子后,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等到房门紧闭,俞子洲才睁开眼睛,脸上淡淡的笑容重新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忧伤之色。聪颖懂事的子洲知道怎么让母亲安心,也真的想一觉睡去,忘掉一切。可是眼前老管家最后那高大的身影,却怎么也无法抹去,让俞子洲久久无法入眠。
“子洲睡了么?”安南凤见姐姐回来,关心的问道。
俞小凤轻轻点了点头,递给妹妹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后,又将头转向丁武,柔声问道:“小哲呢?”
“回去了,您不用担心。”丁武双手抱拳,恭敬的回道。
“吉叔的事,真的太对不起了。”俞小凤十分愧疚的说到,并对着丁武认真的行了一礼。
“小姐勿需如此,这不是您的错,更不是公子的错,还请您快快起来。”丁武赶紧扶起俞小凤,丁家历代都是依附于俞家,而丁武也是从小就开始保护俞家跟俞小凤,并一直将此视为自己最大的责任,可见他对俞小凤的尊重是谁也无法比拟的。
“有心算无心…要说错在何人,只能说那个有心之人。”出言的是慕容彬彬,他手中拿捏着一块方形生皮,也不知道是从何种动物身上剥下来的。只见他两眼紧盯着那皮上的图案,神色间有些古怪,像是有很重的心事一般。
“天衣…”剑老也是望见了那块皮上的衣服图案,口中喃喃说道。
“什么?!咸阳的帝国暗杀组织——‘天衣’?!”安南凤猛然夺过自己夫君手中的那块人皮,两眼瞪得滚圆。咸阳是秦国都城,而秦国,则是如今乱世之雄,论国力在七国之首,论兵力,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单独与之相抗。
至于安南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她在担任秦国少都尉的时候,就曾经接触过这个暗杀组织的一位高层,并对其深恶痛绝,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就说说这一块烙有图案的人皮吧,每一个‘天衣’成员进入组织的第一天,都会烙上这么一件衣服的标志。而且,都是印在大腿内侧,臀部,胸部这种隐蔽而又敏感的地方。
另外,不得不补充一下的是,如果你认为只有女子会受到这种特殊照顾,那可就太小看天衣组织了。
就拿这个差点被丁哲砍成碎片的黑衣人来说,他的天衣标志是烙在他的臀部。至于为什么在这个位置,只能怪他生的太过俊俏,一下子便获得了安南所认识的那位高层的青睐。
当然了,这个高层也是男性,而且在欢愉之时,他只喜欢处在后面……
“妹妹?”正当安南望着那人皮发呆之时,突然被俞小凤的声音拉了回来,随后极其厌恶的将手中之物丢在了地上。
“要防着这帮角落里的臭虫,恐怕今后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能再闲着了。”欧阳剑星两眼精光连闪,一身白色长袍无风自动,指间隐隐环绕的剑气仿佛片刻之间便能取敌军项上人头。
“欧阳前辈,在下觉得,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就在众人将矛头已经对准了天衣组织时,慕容却又说道:“正如我刚刚所说,此事乃是有心人算计。试想一下,如果这是天衣本部的行动,那可就太不像其行事风格了。”
“没错。虽然他们都是丑陋至极,却从未办砸过秦国交代给他们的任何一件事。”安南凤被慕容这么一说,也是察觉出了这件事情的潦草之处。
慕容没有急着解释,反而问起在场之人:“不知你们听闻与否,上个月有十多名刺客夜袭韩宫,欲取左相性命,但反被王宫护卫尽数斩杀,刺杀行动以失败告终。你们说,这些刺客是哪里的?”
众人受慕容引导,都是齐刷刷的望向那地上的人皮,心中所指不言而喻。
“没错,必是天衣!本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认为刺客是来自于秦国。因为韩国左相独揽朝政,迁府入宫,与韩王平起平坐,如此谋朝篡位之心,七国之内路人皆知。韩在其他六国眼里,已经荒诞多年,如今更是出了一个左相,摆出一副即将内战的模样。连本来准备攻韩的魏国跟楚国,都是纷纷偃旗息鼓,选择当个路人,坐等好戏上演。我相信无论是魏楚,还是其他所有人,都应该是这个心态。”话说至此,慕容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直至今日,随庄主真正去了一趟韩国王宫左相府之后,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一个天大的骗局!”
“开始我并未有疑心,那左相果然如传闻中一样,贪婪好色、卑鄙无耻。一手掌握着韩国,却无勇、无谋、无知,更别说所谓的王者气度了,唯一拥有的只怕就是用万贯家财砸出来的脆弱人脉罢了。如此下去,韩国必亡。”
听慕容此番话,众人都是极为的赞同,纷纷颔首,其中安南更是连连点头,显然是恨死了那个表情极为猥琐的胖老头。
“说来惭愧,我因从未游过韩国王宫,一时按捺不住这好奇之心,在宴会刚开始没多久便佯装腹痛而出,偷偷的在王宫里打转了一会。没想到,这天下如此之大,竟是让我碰到了昔日的书院至交,前一任的八先生,侠累。”
“虽未见其人,但是那竹林之中敞开的小屋,竟跟他当年的房间一模一样。屋内打扫干净,除去卧榻便只有一张书桌,上面文房四宝俱全。旧时送他的那一支兔肩紫毫笔,虽已报废多年,却也依然摆在桌上。我万分确定,这正是故人的日常起居之处。侠累竟然在韩国!惊喜之余,我突然意识到了,哪里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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