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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着面的元芳快步上前,蹲下腰身在曹洪鼻翼下探了探,一股寒气紧逼而来,元芳站直了身子对金文仲摇了摇头:“义父,曹洪死了。()”
在场的人谁都知道曹洪死了,只不过除了莲花和婉儿,没有人知道曹洪是怎么死的。
金文仲、乔任公等人将目光聚焦在余杭身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余杭明明没有出手,但曹洪死了也是不争的事实。
以火为引,到头来却反遭冰噬,对曹洪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
金文仲微微摆了摆手,两个下人上前从容的将死去的曹洪给抬了出去。金文仲疑惑的将目光转向余杭,余杭真的醉了么?
余杭端着酒杯,一张脸被酒精熏得通红,醉意迷离的双眼一霎不霎的盯着面前的元芳看,色迷迷的模样着实令元芳有些恼羞成怒,只不过曹洪的死,让元芳不敢轻举妄动……
“乔杭贤侄。”金文仲平复着内心的激动,余杭明日的去留早在曹洪死亡的一霎那就已经决定了。
余杭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子,定睛看了看金文仲,又瞧了瞧乔任公,余杭对金文仲的呼唤置若罔闻,蹒跚的脚步朝着乔任公踱去,手中青铜铸成的酒杯在盈盈一握间,俨然扭曲变形。
乔任公恐惧的指着余杭呵斥道:“你……你要干什么?”他不知道这一刻自己在余杭面前,究竟是杀母弑父的仇人,还是有着养育之恩的恩人,于是,这声呵斥格外的绵软无力。
余杭的脚步随着乔任公的声音戛然而止,余杭奸细着嗓子,奶声奶气的问道:“爸比,你会唱小星星吗?”
乔任公瞪大眼睛,依旧惶恐,余杭这是动手前的嘲弄么?嘲弄自己有眼无珠,将他抚养成人,因此在这么大的年纪还模仿着小孩子的语气嘲弄自己?
“大师兄,你喝醉了!”婉儿连忙上前挽着余杭,生怕再待下去,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样的变故。
余杭打了个酒嗝回过身子打量婉儿,惊呼一声:“苍老师。”紧接着身子一软,一头扎在婉儿高耸的胸脯间,挡都挡不住,如此这般的坠入温柔乡。
“金叔,我大师兄不胜酒力……”婉儿正思考着一番辞行的说辞。
金文仲连忙摆手打断:“余杭贤侄既不胜酒力,还是先回去休息的好,是不是啊?任公贤弟?!”
乔任公仍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不能自拔,闻言一惊,细细咀嚼,由惊转喜,连声回应:“是是是,正该如此。”
吴一用连忙上前,代替婉儿托起余杭,莲花木讷的跟在婉儿身后,近乎被众人忽略。
“金叔,告辞。”婉儿礼节性的示意。
“元芳,替我送客。”金文仲对元芳示意道。
那蒙着面的元芳环抱着剑,冷峻的转过身子,在前引路。()
待婉儿一行人走了之后,金文仲长舒一口气,冲着一脸呆滞的乔任公唤道:“任公贤弟。”
乔任公依旧是恍恍惚惚的模样。
“任公贤弟!”金文仲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嗯?!”乔任公回过神来,眼神飘忽闪躲,端起桌上的酒,仰头饮尽压了压惊。“文仲兄。”
“任公贤弟,你怎么看?”金文仲蹙起眉头,一脸深思凝重的神色。
乔任公一脸戒备,紧握的双手擎满了虚汗:“看什么?”
金文仲笑了笑:“任公贤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能把曹洪擒来,难道你会认为我是局外人么?你的事,姜夔全都告诉我了。”
乔任公项背生出一股寒意,冷如骨髓,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我的事,我有什么事?”乔任公仍在狡辩。
金文仲早知如此,只是淡淡的说了四个字:“杀妻灭子。”
乔任公一个哆嗦,张大嘴巴欲要分辩。
金文仲并没有给乔任公说话的机会,顺势打断乔任公接着说道:“任公贤弟,实不相瞒,今晚邀你前来,是姜夔的意思,他想让余杭亲手杀了你……”
“啊?”乔任公一脸的惊骇。
“不过,任公贤弟,你应该看得出,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乔任公略带怀疑:“何以见得?”
“酒!”金文仲端起了桌子上的酒,缓缓的倒在指尖,用手搓了搓,放在鼻翼下嗅嗅,陶醉的说道:“仙人散,无色无味,飘然若仙,不然这点酒,余杭岂能烂醉?”
乔任公抽了抽鼻子,对金文仲的话,已经相信了半成:“文仲兄既然是帮我,为何不帮到底?”
乔任公这番话,算是间接的承认了金文仲的揣测。
“帮到底?我不是没帮到底。”金文仲惋惜的摇了摇头。“只不过令公子的进步实在是匪夷所思,中了迷幻之药,竟然还有这等实力,不然那曹洪焉能惨死?!”
金文仲果然不知曹洪的死另有别情,理所当然的认为乃是余杭所杀。
“十二支长夔门衍生十二系法门,乔杭尤善武、道之术,道修金木水火土,水至大成,乃成冰,方才曹洪一身寒气,正是被道法五行中的冰水之法所袭,最糟糕的是,我竟也没能看清乔杭何时出的手,”金文仲言外之意是,余杭的实力要远远高过自己。
“那……那如何是好。”乔任公慌了,彻底的慌了,今日余杭虽没杀自己,但难保他今后不会对自己动了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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