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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已经不能用价值连城四字来形容,而统统变卖成金银,只怕京城中没有一家典当行有如此的胃口能一鼓作气的全然吞下,而若是三三两两的分成若干份各自寻找买家,却又容易被人盯上,一旦查出这事儿是他们做的岂不是更加坐实了南遥大肆敛财的事实?
既然是身为相国府的奴才,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可是与南遥的化为一体,为主子着想便是为自个儿的小命着想,不管先前的来历如何,周如海若是聪明的,那就断然不会不尽心尽力。
心中默默的为周如海的表现给予了肯定,这忠心的一关他是过了,南遥心中一直因为周如海和何嬷嬷是乔羽佟派来的人儿纠结不已,天知道他派来这二人到自个儿的身边究竟是想做什么,乔羽佟对慕锦书的感情她自然是深信不疑,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却是南遥,便是谨慎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
不是不信任,而是――就是因为担心乔羽佟对慕锦书太过于深情,便是为了她从前的一个遗愿都甘愿忍受非同一般的屈辱替楚奕风守住大楚江山,若说这世间有痴傻之人,他必定是最大的一个!
今日,周如海若是一言不发的就替她做了此事,她反倒是要不敢用他了,能将主子的性命置之度外,那边说明他其实早有后路,所以根本就不会畏惧她一旦出事会不会牵扯到相府诸人。
“我心中有数,你不必担心,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不容反驳的加重了语气,南遥又道,“也不必刻意的隐匿身份,咱们相府的人不是见不得人。”
周如海先是迟疑了一下,见南遥已然是露出了不悦的表情,赶紧的应道:“是。”
身为奴才,是绝不能与主子的意见相违背,这才是他首先要遵守的本分。
周如海领着一众的奴才匆匆离开了,南遥的手才刚刚的伸向那紫檀木雕花八仙富贵和合案几上端起手边的香茗,屋内忽然的一个黑影闪现,出现的人赫然是已经消失了几天的冯德齐。
“怎么样,是不是我要你查的消息有着落了?”见到来人是他,南遥的眼睛先是一亮,没等到他喘上一口粗气便是急忙问道。
不是她不近人情,而是从当面慕锦书惨死的事情上她已经看出了皇宫的黑暗与污浊,御赐的毒酒可与一般的毒药不可同日而语,只凭着乔羽佟喝了毒酒之后只是吐血不止却没有危及性命,南遥就知道这毒不一般。
毕竟乔羽佟特殊的身份注定了楚奕风绝对不敢贸贸然的取了他的性命,除非,他是想让自个儿的江山不稳――
虽然乔羽佟已经交出兵符并且不再过问黑衣铁骑,但战场可不同于朝中,将士只对自个儿心悦诚服的人才会真正的臣服,更何况那三千铁骑可是乔羽佟一手打造出来的,岂能受制于一个小小的虎符?楚奕风不傻,他如何看不出来?
那毒酒,应该不会在短时间之内要了乔羽佟的性命,但谁也说不清喝了这些究竟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影响。之所以没有让冯德齐在京城的医馆中找个大夫来查验此物,南遥就是担心一则这些个坐诊大夫水平毕竟有限,很有可能根本没有见识过宫中秘制毒药的厉害。
二则,就算是有一两个识货的,可万一要是看出这毒属于宫中流出来的,只怕又会惹出意想不到的麻烦。
而让冯德齐出马则是因为当年慕拓见他在武学上颇有天赋,便是找了不少的能人异士来指点他的身手,那些人大多是出身江湖,不但是从不插手朝廷中的事儿,本领也是非同一般的高超,若是有他们帮着瞧瞧,想来必定是极好的。
冯德齐知晓南遥担忧乔羽佟,也不多卖官司了:“我去北疆找了千易,他认出这便是七虫七花毒,至于解救之法,很难。”
最后两个字,冯德齐是盯着南遥满怀希冀的眼神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而在他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南遥眼中的亮光一下子便是颓然黯淡了下去。
很难、很难!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乔羽佟身上的毒已经无药可解了?而更然更难要震惊的是,冯德齐是找到千易查验此毒,千易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当年她气息奄奄,几乎只剩下一口游丝之气若有若无的,若不是千易的生死人肉白骨之逆天医术,如何能帮助她改头换面,重新换了一张脸、一个身份?
连他都说很难的事儿,只怕已经**不离十了!
心中骤然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南遥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动作从小到大,直至指尖已经开始在发出明显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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