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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海风从高高的窗口钻进来,呼啸的穿过长廊,扬起一小片尘土,最后一缕夕阳就消失在尘土之中。阿兹卡班的夜晚真正的开始了,摄魂怪并没有实体,也没有声带,但此刻他却恍惚听到了摄魂怪那阴森可怖的低语,空洞沉闷的脚步声,卢修斯握紧了手掌中冰凉的手指,眯着眼睛凝视着眼前血色的双眸。东方不败的肩膀依然在轻微的颤抖,从绷紧的双唇和额角上不难看出这具身体所承受的巨大痛苦,但这样的痛苦并未延伸到血色的双眼之中,眼神依然显得冷静而沉稳,就像是这个世界再没有任何事能够在其中荡起一丝波澜。
卢修斯不由自嘲的勾了下唇角,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再一次回到阿兹卡班,更没有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感到些许的安慰。上一次从高维克山谷被投到阿兹卡班的时候,他的心里充满了绝望,这种绝望并不完全出于对自己命运和马尔福家族的担心,更多的是无法忘怀那个站在斯莱特林最高处的男人。曾经他难以自拔的迷恋着主人的强大,冷酷,无所不能,祈求梅林得到主人的垂怜,而现在,这个人正站在自己的身边,浅浅的鼻息正拂过自己的脸颊,那个曾经只属于西弗勒斯的位置,那些被掩盖在冷漠之下的脆弱和细腻感情。
一只摄魂怪盘旋的从走廊尽头呼啸而来,卢修斯转动手腕,亮银色的液体从手杖顶端倾泻而出,渐渐汇聚成了一条巨蛇的形状,巨大的蛇口撕裂了摄魂怪的身体。对抗摄魂怪的方式并不多,最行之有效的就只有守护神咒语,他的守护神咒语形态曾经是一只白鼬,但现在却发生了变化。
巫师的守护神咒形态并不是与生俱来,守护神咒的来源有很多种,最官方的说法是出于一种强烈的感情,这种感情可以是爱情,也可能是亲情。只有当巫师产生了强烈想要守护某件事物的愿望时,才能够施展出最完美的守护神咒。《洗髓经》确实能够提高巫师的魔力上限,巨蛇在撕裂了摄魂怪之后并有向普通的守护神咒语一样开始崩溃,银光流转的鳞片照亮了漆黑的长廊,巨大的蟒蛇盘踞着怒视着走了尽头的黑暗。
摄魂怪是一种可怕的生物,但是与这种可怕声名齐名的就是摄魂怪的珍惜程度。摄魂怪的繁殖十分困难,魔法世界甚至还没有发现这种生物是如何进行繁殖生育的。整个英国魔法社会的摄魂怪种群不过百头,每一头都价值上百万加隆,这些国宝级的可怕生物现在全都囚禁在阿兹卡班。与其说摄魂怪是阿兹卡班的守卫,不如说阿兹卡班是摄魂怪的围栏,而其中的囚徒则是摄魂怪的饲料。
但是这数十亿的加隆此刻却给卢修斯带来了无尽的压力,上百头摄魂怪的袭击应该如何应对?任何一趟决斗课程或是黑魔法防御课程都不会给出书面的答案,历史上也从没有一个巫师需要解决这样的问题。他已经毁灭了数百万的金加隆,如果兑换成现金,大概能填满整个阿兹卡班,巨蛇已经崩溃了三次,但夜晚才刚刚开始,卢修斯咬着牙从身体里压榨出所剩不多的魔力修补着暗淡的鳞片。摄魂怪离的太近,已经超过了维持安全的最后距离,阴冷和可怕的感觉开始侵扰他的理智,一直被压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开始蠢蠢欲动。卢修斯深深的吸了口气,握紧了冰冷的手杖。他还不想死,也还不能死,他已经耗费了十几年的时间来经营这段感情,就绝不愿意将自己的灵魂连同这样甜美的记忆一起消失在摄魂怪的口中,更不会愿意身后那个渴求至极的男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东方不败的情况确实很糟,这种直接作用于灵魂上的折磨正在消磨着他的理智,这样使得摄魂怪对于灵魂的印象更加清晰。东方绷紧了唇角,强烈的疼痛和恍惚感使他产生了呕吐的*,卢修斯的手掌里满是冷汗,这样频繁的使用咒语对于巫师魔力的消耗可见一斑。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守护神咒语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但无论如何尝试,他都无法释放出哪怕是模糊的光带。记忆里曾经的自己无法做到,现在的自己依然无法做到。一只摄魂怪突破了巨蛇的阻碍,几乎冲到了东方不败的面前,他甚至已经闻到了那种腐朽腥臭的气息,巨蛇猛的抬起尾巴横扫而过,撕裂了这只摄魂怪,付出的代价则是半截崩溃的蛇尾。
东方的眼角抽动起来,他突然看到了一盏灯笼,这是一盏纸糊的灯笼,大红色的宣纸上用金粉勾勒着朵朵的佛莲。这并不是魔法世界里能够看到的东西,东方不败的肩膀越发颤抖起来,他记得这盏灯笼,就像他记得灯笼的主人。那个亲手糊出这盏宫灯的男人,却早已经在黑木崖之巅化作了累累的白骨。
眼前的画面又恍惚起来,这一次浮现的是高维克山谷,西弗勒斯显得单薄的背影,穆尔格拉芙眼中的森冷。主人——他看到西弗勒斯张嘴说出这个词,却并没有听到声音,这并不是一张英俊的面孔,甚至因为疲惫和困扰显得微微扭曲,这样的表情清晰的就像是近在咫尺,却有遥不可及。
这些不过都是记忆,因为摄魂怪影响所浮现的记忆,强烈的呕吐感挥之不去,东方不败不由的抬起手臂想要挥散这些恼人的画面。但手臂上的力道却受了阻碍,阻碍的力道并不大,却显得固执而强硬,死死的桎梏住了他的肩膀和双臂。摄魂怪并没有实体,自然也不能束缚巫师的身体,东方不败猛的咬破舌尖,鲜血和疼痛打破了这种幻想,他艰难的眨了眨眼睛,望进一双灰蓝色的瞳孔里,以及遮蔽了整个走廊的灰色生物。
卢修斯的魔力以及耗竭了,手杖被随意的甩在一边,恐惧和痛苦扭曲了卢修斯的面孔,永远高傲优雅的马尔福族长此时狼狈的就像一个真正的阿兹卡班囚徒。护身符的光芒在这样浓密的晦暗里像是即将熄灭的蜡烛,苟延残喘的支撑起一小方天地,像是随时都要熄灭,但卢修斯依然固执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摄魂怪的冲击。
“我的主人。”卢修斯的声音很轻,他的唇正贴在东方的唇瓣上,这样的声音就像是一声轻轻的叹息,融进了舌尖的血腥里,然后流进了东方的胸膛里。铂金贵族的嘴唇很冷,卢修斯的身子总是温暖的,就像他毫不掩饰的渴求欲/望,但此刻这样柔软的双唇却冷的像是一个死人。他已经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反目决绝,这样的认知像一只巨大的手掌握住了东方不败的心脏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痛楚,他并不恐惧死亡,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但此刻却开始害怕卢修斯的死亡。
“Expecto Patronum ——”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样的声音并不像是东方不败一贯的声音,但却像是从身体的深处挣扎而出,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老魔杖,一道银光喷涌而出吞噬了整个视野。
“邓布利多准备亲自为彼得·佩鲁迪做辩护担保。”卢修斯嗤笑一声,丢开预言家日报,拎起杯子喝了一口浓郁甜腻的热巧克力,“我已经开始期待伟大的霍格沃茨校长被自己的担保人指控犯罪时的表情了。”
老魔杖的最后一击挽救了两个斯莱特林巫师的命运,不仅如此,强大的魔力还横扫了大半个阿兹卡班,几乎杀死了全部的摄魂怪。所幸阿兹卡班是寥寥可数归属于福吉掌控之中的部门,英国魔法世界对于摄魂怪的恐惧和对于阿兹卡班的忌讳,使得预言家日报还没有发现一个多亿金加隆的财政损失。这当然还要归功于福吉对于权力的渴望,这要大规模的摄魂怪死亡足以导致英国整个摄魂怪种群的灭绝,也当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把他送上威森加摩的审讯席。他已经在这个位子上困窘了十几年才初尝权力的甘美,绝不愿意轻易放弃这样的甘美。
东方不败也在喝一杯热巧克力,他并喜欢这样浓郁的口感和甜腻的口味,但摄魂怪的影响确实还未消退,热巧克力一直是魔法社会公认的治疗方案。深色的液体沾染上了略显苍白的唇瓣,东方的眉心微微拧着,像是难以忍受口中的甜腻,这样的表情使得这个站在斯莱特林最高处的冷酷男人显露出几分孩子气的不满。
“我的主人——”神秘人无法使用守护神咒,这是英国魔法世界公开的秘密,也正是邓布利多指责食死徒残暴冷酷的证明。卢修斯轻轻的呢喃着这个词组,简单的发音就像是一个神秘的咒语使得铂金贵族略显疲惫的英俊面孔上洋溢出灿烂甜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