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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正巧碰着布罗进来,两人相视点了点头,颚敏向布罗递了个询问的眼神, 布罗轻摇首。
颚敏眼底露出一丝失望,行了出去。
“你们几时这样熟了?”布罗进门一抬首便是荣烈似笑非笑的脸。
布罗稍稍窘迫,“主子让不必瞒她,也就这几日说话多一些。”
十日前宫中发生的事乃是禁忌,荣安已勒令噤口。当日宫中相关的一干人等如今都全部羁押看守起来,对外只说九长公主突发疾病。入宫诊治的数位民间大夫也都受了上令不可外传九长公主真正病因。
荣烈虽有瞒明思之意。但心中也清楚,十有八九瞒不过明思。故而便通过布罗将真实内情传给颚敏,若明思执意询问,再让颚敏告诉明思。
他自然同明思夫妻一体,毫无间隔。但有些事,从第三人的角度去劝导,反倒是效果更好些。
实际也的确如此,从颚敏口中得知真相的明思,要冷静得多。
听得布罗如此接口,荣烈挑了挑眉,“不必言语就能知晓其意,你们二人倒是默契。”
布罗呐呐片刻,很快转开话题,正色道,“主子,三公主二十日前就收敛形迹,多数时候都在宫中闭门不出。夜宴后,她似有些害怕之意。听身边人道,饮食睡眠似也有些减量不安。觞漓太子时常跟着的那个侍女名橘盏,乃是夏沥皇后所赐,是跟在觞漓太子身边最久的侍妾。据属下查到的消息,两回都是她去三公主公主取茶。但两回来去都只半个时辰,两人相处并不久。”
“这些事本是一拍即合,哪里需要多久?”荣烈行到书案前坐下,眉梢轻挑。
布罗踌躇,“那现在当如何?”
这些日子他顺着这个方向去查,虽有些蛛丝马迹,也让他对颚敏的判断愈来愈觉真有可能。但无论他怎么查都查不到除这两人之外其他可能的人证。偏这两人身份都特殊,他也不能随意使用手段。
荣烈眼帘半垂,半响后语声沉沉,“纳兰五少爷哪里也拖不得了,想法子弄一份‘真言’!”
布罗闻言面上一惊,看着荣烈不语。
由不得他不吃惊。
这“真言”乃是荣氏皇族嫡系相传的密药。每代也最多三两个人识得,能拿到手的,范围就更小了。
当年先帝在世时,将当时制出一共五份的“真言”药给了荣安、荣烈,还有比荣烈年幼一岁的荣俊三人。其中三份给了荣安,荣烈同荣俊各一份。而药方则交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荣安。
对此药,荣烈倒没多少看重之意,而荣俊更是对荣氏如此看重这样的药物觉着有些好笑。
三人中,反倒是荣安最为慎重其事。
也许是多疑的心性,也许是身处荣安那样的位置,也最不喜也戒备旁人有机会窥伺自己的秘密,因此,在之后几年,在荣烈面前,荣安有意无意提过好几次。
后来,为避讳荣安的猜疑,荣烈干脆大张旗鼓的将那份‘真言’药用在的襄城侯世子身上,打消了荣安的顾虑。
而如今还有数的真言药,荣俊那份是不用想了。荣烈想要就只能从荣安身上想法子。
可这着实大不容易。
不提荣安本身的戒备,就事实本身就极难。
布罗明白荣烈的意思,此际提出用此药,也就只能用在两人身上。
一是三公主,二是那橘盏。
相较而言,对三公主下手要容易些。但荣安是决计不会同意的。眼下,九长公主生死不明,而同夏沥的盟约势必要进行下去。无论大胡同夏沥愿不愿意,没了九长公主,而今唯一剩下的人选就是三公主。
荣安如今已经着手开始下一步打算。这头一步便是打算将三公主正式收到皇后名下,上金碟记为嫡出。就算毒是三公主下的,荣安此际肯定也不会同意在觞漓太子跟前毁了三公主的名声。
而那橘盏是觞漓太子身边的人。捉贼拿赃,要拿着夏沥的短处,势必要让那橘盏当着觞漓太子亲口承认。
这样一来,风险就大了。
这‘真言’药并非神药,若是橘盏受过特殊训练,或是意志强大,用了药也未必能让她吐口,这是其一。其二,毕竟眼下一切都是猜疑。布罗并未拿到真正证据。若是用了药,橘盏吐露的真情表面她同此事无干,那定会触怒夏沥。更何况,觞漓是一国太子。橘盏是他贴身人,对他身边的贴身人用这样的秘药,无论橘盏是否同此事关联,觞漓心中只怕也不会生出喜悦的。
布罗觉得荣烈此举,实在有欠思量。
可布罗不知的是,荣烈不过是将方才颚敏说的那番话听入了耳。
荣眉眼下情况不好,说不准几时就不行了。若是能将纳兰笙脱身出来,明思至少有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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