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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搞出这么大阵仗,目的就是为了拿到食堂承包权,按照最初的计划,卷毛带人大闹食堂,发生流血事件,卷毛那组直接停产,惊动生产部经理,汇报给大老板。
生产人员被厨房人员打的头破血流,导致工厂停产,甚至影响到明日正常出货,这不是小事,大老板肯定会把保安经理喊来过问,强哥如此这般一说,就会查到厨房伙食。再随便在员工中间一调查,食堂承包权易手那是板上钉钉。
计划是天衣无缝的,按说现在应该有了眉目,没想到马飞嗨地一声叹,“那天晚上的事情被压下去了,大老板根本不知道,我们折腾一整白费啦。”
“什么?”我感到不可思议,“大老板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收到?那天晚上没有停产吗?”
马飞道:“停产了,但是生产经理没有将这件事上报,受伤的哪几个工人原本闹的挺凶,结果第二天全都闭口不语,老老实实上班了。”
我又问,“卷毛呢?他怎么说?”
马飞答:“卷毛收了五千块的赔偿,这事就算了结。”
“谁给卷毛的赔偿?”
“德叔啊,不是他还有谁?”马飞没好气地道:“老杂毛承包了两年食堂,手里有的是钱。”
折腾了一整,居然是这样的结果,让人不免心伤,最可气的是,我还折进看守所。
一时间,我和马飞两人相对无言,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末了,马飞极其尴尬地道:“周发,我对不起你。”
我说:“没事,是我太冲动,不该打坏人家的耳朵。”
马飞就摇头,再抬头看我时,眼中有泪,“周发,你大给我打电话了,我没脸跟他说话。”
听他提到我大,我的泪也忍不住下来,少年在外面受苦受累都好说,就怕老家人知道后瞎担心。我大都五十多岁了,整天还把日头从东背到西,本来还指望我出来后能替家里减轻负担,现在倒好,我竟然成了犯人。
马飞见我流泪,也止不住地哭,一时间,会见室里全是少年的哭声。
因为有铁栅栏格挡,我们无法抱头痛哭,只能相互握着手哭。
这时,外面管教进来,敲了敲铁门道:“周发,有人来看你。”
我正哭的泪眼朦胧,抬头起来看,门外人影一闪,德叔那猥琐的面孔出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礼品包,见我先咧嘴笑,露出满口黄牙。
马飞回头,看见德叔吃了一惊,赶紧止住哭声,边擦眼泪边问,“德叔你怎么来了?”
德叔笑笑道:“阿发因为我出事,我怎能不来?”
我听了也擦眼泪,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德叔客气了。”
德叔将礼品包放在上面,先盯着我脸仔细看,然后放心地点头,“在里面没人欺负你吧?”
我点头说没有,有人在里面罩我。
德叔就嘿嘿笑,“阿明这小子还算靠谱,我一直都担心,你长的这么靓仔,在里面被那些坏人欺负了怎么办,现在看来,我还算来的及时。”
德叔说话的时候,我一直保持惊讶状态,合着是德叔在外面给我打了招呼,所以看守所里没人动我。等等,他说我长的靓仔就会被人欺负是怎么回事?
德叔见我发愣,笑着解释道:“前几天没有来,是因为一些事情没搞定,现在所有事情都办好了,那个卷毛呢,我给了他五千块。你打的那个家伙呢,我给了他八万,派出所那边我也全部搞定,法院那边都不会起诉,你只管放心好啦。”
听德叔这么说,我激动的浑身发抖。明哥说的没错,打伤人在这里只是一件小事,只要有人肯捞我,很轻松就能捞出来。
不去法院起诉,就意味着不是刑事案件,对方收了八万块,肯定也是谅解,派出所又收了钱,搞不好连案宗都会改,换句话说,我就不是故意伤人致残,很可能只是打架斗殴,扰乱社会治安,顶多十五天就能出去。
如果是这样,我就又能重见天日啦。
如此想着,我激动的笑起来,尽管眼里还带着泪。
德叔又把礼品包递上来,“里面是一些你用得着的,我托人给你转进去,最多三两天,我就来接你。”
此时我还有什么好说,赶紧像鸡啄米一样点头。
德叔说完起身,拍拍马飞肩膀,“我们走吧,阿发不会有事的,就当他在外面玩了几天。”
马飞红着脸起身,对我道:“那我走了,等你出来再聊。”
此时我的心情无比舒畅,简直比过年还要高兴,摆着手让他快走,临出门我又喊道:“马飞,给我大打电话,知道怎么说吧?”
马飞点头,挥手,离去。
不一会,管教就把德叔留给我的礼品包递进来,我打开看,里面整整三条中华香烟,还有三千块现金。
我把香烟分给明哥两条,剩余一条给了阿敏,又花钱买了许多啤酒,花生,火腿肠,请号子里的人吃饭,一时间,整个过渡仓都其乐融融,每个人都叼着中华向我问好,看向我的目光也充满了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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