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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比如潇亲王喜欢有美人相伴红袖添香。而宁长秀喜好的是一个人独自研磨,从头至尾享受一个人完成的掌控感觉。
在这期间,他在想什么,他将要做什么别人都无从探知。
他很疲惫,神经一刻也不能放松。只有在今夜这种时光里才能轻松一二。
书房后一条小径连着通往浴池的路。
路上没有人。守在浴池的二人见他到来,恭敬的开门之后离开退到不远处。
浴房很精致,一扇美人屏风隔出来两个空间。
内间是白玉石砌成的浴池,此刻里面蓄满了微微飘着热气的水,池边摆着白瓷果盘,一方玉枕。
外间有一个更小一点的屏风,屏风下是一张小书案。上面摆着一叠整整齐齐的新衣。
宁长秀在门口换了木屐,褪了易容之物,径直站在浴池边。
狭长的眸子透过房屋不知看向了何处。
良久,一滴水花溅落惊动了整池清水。
宁长秀目光随之落在水面上。
水面影影绰绰露出倒影。
宁长秀神情凝重古怪起来。
视线看向屏风。
美人图。
美人出浴图。
只是这美人怎么有点眼熟,很像是自己画的。
不,这绝不会是自己画的。
因为他从未画过裸露至肩背的画作。
宁长秀忽然一震,他已经认出了这幅画的手法。
确是自己的手法无疑,可惜是模仿之作,线条比之自己更大胆。
画上的美人后背裸露,她正含情脉脉又带着一丝俾睨回首凝视。
发丝堆在肩头给她带来无比的诱惑。
宁长秀越看越是心头火起,可惜,却不是创作者希望的那种火。
宁长秀深深吐出一口气,冷笑一声,“柳,清。”
一股愤怒涌上来,包含着诸多屈辱不甘。也包含着一股莫名被人捅了一刀的不爽。
尤其捅刀子的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柳清,正是不知道才更憋屈。
宁长秀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他单手为刺,面无表情的插入屏风之上,回手一拉。
只听一声又一声钝锐的裂帛声响起,屏风之上上好的绣工就已毁于一旦。
“善后。”仿佛坠入深渊的冰冷腔调。
暗卫急忙出现,“诺。”
宁长秀心中的火气还是不能停歇,伸手一抓,新袍加身,易容未附。
如一阵风一般闯了出去。
暗卫犹豫了一下,又比了个手势唤出一人,将屏风交代下去。之后立刻展开身法跟了上去。
极目看去,只来得及看到宁长秀落入苏姬的院子。
宁长秀脚下不停,直直闯入内室。苏姬正在梳发,房间内一个贴身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从铜镜中见到宁长秀就立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苏姬欣然,竟然真的来了。
而且还是他本来的面目。
苏姬款步向前,正想说点什么。就看到宁长秀忽然微微一笑。
这笑容带着几分侵略,几分似乎要将人生吃了的赤裸。
苏姬有些怕,“有什么话我们坐下说好不好?”
宁长秀一边缓缓靠近,一边低沉道:“好。”
苏姬刚露出个笑容的意味,整个人忽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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