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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美人,你老从哪个地方弄来的这玩意儿?”
木然顶着只猫大爷坐在舞池边了无生趣的劳伦斯,在终于看到希瑞尔出现的那瞬间,一双眼睛像陡然被塞进俩灯笼般亮得出奇,喜悦到差点没整个人蹦起来——好歹是有那么点涵养在,或者更准确得说,是在即将狂奔向解放的刹那,脑袋被一只猫爪子漫不经心得按了按,而就是这简单的动作叫他准确得认清目前自己仍处在任猫宰割的境地中,于是痛苦抓回活蹦乱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慢吞吞把自己的屁股安回到原地,用一种接近于委屈与等待救赎的视线注视着猫大爷的主人缓缓走近。
然后他就很惊讶得发现好友身上多出来的那玩意儿——他确信离开他的工作室前希瑞尔口袋里根本没这东西的存在——好奇道:“你不一向更喜欢紫罗兰或者丁香一类的植物么……不,你就算再喜欢也不会把他们安饰在身上,什么原因促使你两次都弄回一朵黑玫瑰?”
似乎是有人点了新曲子,不远处的舞乐伴奏团将音乐换做了轻快的舒伯特,舞池频闪的缤纷灯光慢慢暗褪,取而代之的是微带暖光的怀旧风温馨色彩。希瑞尔的身体从巨大的绿萝盆栽之后显露出来,随着他前进的步伐,那些灯光映照在他的黑碧玺面具上,却丝毫没有减退那种冷硬得甚至带着些残酷的感觉。
“有问题?”低缓的声音像是冰层碎裂,如同毫不留情得将某些血淋淋的真相直摊在幻想面前,劳伦斯听得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面对看上去颇为不对劲的好友,他甚至很真诚得希望克洛恩在它脑门上再多待些时候,因为他觉得这或许更有安全感!
但是那猫与他毫无默契,几乎是在希瑞尔在对面沙发上落座的瞬间,从他脑袋上一跃而起,干脆利落背弃他奔入主人的怀抱。
凭什么就蹲他头顶趾高气扬,在希瑞尔面前却从来乖巧如好宝宝?
劳伦斯干巴巴道:“没什么问题……我是说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老能找到这样的花,我还从来没想过玫兰会用到这样的装饰品……毕竟这种暗影玫瑰如此稀有……”
希瑞尔正用手缓慢而细致得在克洛恩脖颈上捋动,闻言略略一个停顿:“你叫它什么?”
“玫瑰?”劳伦斯愣了愣,马上道,“哦,暗影玫瑰!”
希瑞尔觉察到一种莫名的异样。于是稍许压抑了自己因为愤怒有些控制不住的气势,顺着这种直觉问道:“为什么要叫暗影玫瑰?与一般的黑玫瑰有区别?”
“更难得,更珍贵?”劳伦斯小心翼翼道,“知道的人很少,因为它在市面上根本没有流通过!这种玫瑰的栽培跟嫁接技术与传统玫瑰比起来要复杂特殊得多,而且暗影品种的黑玫瑰是现存于世的极少数自然种黑色花卉,它的种子很难弄到手……其中几种,罗马的玫瑰谷主人应该有收藏,但那被他视为命根子,不好拿。”
克洛恩觉察到脖子上的手没有再继续挠了也没在意,大约是觉察到主人的情绪不对劲,于是只是安静趴在他膝盖上用浅蓝色的眼瞳注视着他。
很久以后,希瑞尔才问出口:“暗影玫瑰也分很多种?”
“嗯……说来也是件很奇怪的事,黑玫瑰中最稀有的就是暗影玫瑰,但偏偏暗影玫瑰有最多的种类……呃美人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是正巧知道这一切,真的是凑巧!”
该死的不要提醒他他那完全没天分的插花艺术!眼前这个从小就学会用各式花卉泡妞的货当然不知道他的郁闷。希瑞尔至今对花卉唯一的了解也只有年少时社交课程上学习的一些基础知识而已,而显然,劳伦斯很清楚好友的这一个短处。
因为这货忍了好久还是决定说出来,一边努力选择形容词以不刺激到对面那人,一边努力掩饰着自己极端好奇的神色。他悄悄指了指他放在桌上的那支花硕:“暗骑士。忠于你,并愿为你付出生命。相当……奇妙的品种。”
劳伦斯犹豫了一下:“你看它的花心带着点红,我记得这个品种的特点是……掐开花瓣,流出的汁液是红色的,而且温度越高时,这种红便会越鲜艳,象征执着而永不言退的热血。”
他的表情很挣扎,似乎说出口就会被揍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这种花每个品种的意义都太特殊了,所以暗影玫瑰只适合珍藏,不适合用在任何场合!美人你不知道,这支是暗骑士,上回你拿的那支是香晚夜,我闻到你把它放冰水里时沁出的香味了,‘蔻蔻’有一款绝版的香水叫华裳,就是专为香晚夜打造,那么一小瓶拍出的就是天价啊!当初多少人抢到头破血流……愿我以夜为你华裳,愿我此心为你作嫁——这花语还不够特殊?!美人你到底是从哪里拿来的这花,或者是……”
劳伦斯艰难得咽了咽口水,缩在沙发里似乎马上就会夺路而逃:“或者是,谁送的?
……希瑞尔没注意到要理会他,因为他已经在原地坐成一尊雕塑。
至今为止,他遭遇的黑色玫瑰应该是五朵。
在新阿尔卑球场时,银之森的独行侠妮娜曾不知受谁委托给他送上第一支黑玫瑰,可惜那朵花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当谁的恶作剧,叫属下随意处理了;在这个玫兰俱乐部,遇见那个陌生人两次,两次都留下一朵黑玫瑰;玛格丽特公主身上做饰的那朵他只是远远望了眼,鉴于这位公主长年用暗色调的衣饰,应该只是个凑巧。还有一朵,其实只有几片花瓣的样本,是在温莎王宫时雪伦小公主捡到的,当时看着没有任何异样,也未查出什么来,大概也没问题?
所以准确的,来历可疑的黑玫瑰应该是三朵。妮娜当时的委托人应该也是那个男人。据劳伦斯所说,一朵叫香晚夜,一朵叫暗骑士,如果它们的来历都是相同的,那么最先被处理掉的那朵,一定也有什么特殊,可惜已经没法知道了。
当初严密调查过这玫瑰的来历,可惜他们的重点在这花培育的特殊性,最后得出是实验室产物线索太繁杂之后,便没办法再找寻下去,根本没有想到黑玫瑰品种中还有细分的种类。这或许与劳伦斯所说的——市面上没有流通——有很大关系。情报网络并不能覆盖到每个领域的方方面面,劳伦斯能得知,这要凭他自己的消息渠道,以他对于花卉的造诣之深想来都是在个中下了苦功夫的。
希瑞尔不知道该感慨先前叫下属调查玫瑰时根本是找错了方向,还是叹息他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被盯上了……用面具都没法遮住的那种复杂的表情。
他是真的想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与他有什么渊源——或者,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些玫瑰,仅仅是那个人出现在某些场合习惯性的附带,还是真如劳伦斯所说,是种带着特殊意蕴的赠予?
有史以来最大的挫败与被愚弄的愤怒都是那个陌生男人带来的,也从来没有哪种境地,比这两次更能深刻得叫希瑞尔认识到,自己战五渣的武力值在面临真正的威胁时是何等的软弱。
劳伦斯开始还有些胆战心惊,但慢慢得,见希瑞尔没什么反应,胆儿又肥起来了。他快好奇死了好么!要他相信暗影玫瑰这种堪称珍稀的花随意放着让人捡没可能,希瑞尔闲着没事捡几朵暗影玫瑰更没可能,唯一能相信的就是这花是别人送的!……那是谁送的?
一边兴奋得想到,竟然有个危险又神秘的美人在追求希瑞尔,她难道受得了希瑞尔这冷脾气?一边又惴惴不安,他没说破之前,希瑞尔好像是真不知道这些东西,而且感觉着很愤怒……看惯了希瑞尔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的沉静,他看上去总像是缺少了某些情绪因子般,所以劳伦斯才那么热衷于触怒他看他变脸,但那都是无伤大雅的玩笑,却从没这般清晰得感觉到,希瑞尔也会有那种明明已经被压抑得很深、还是强烈无比的恼怒。
克洛恩担心得蹭了蹭他的手背,过了一会儿,又软软喵了一声,用脑袋撞撞他的小腹。
希瑞尔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忽然道——却不是问玫瑰的事——而是转换了一个话题:“玫兰的king与queen究竟是什么意思?”
劳伦斯愣了愣。
希瑞尔也不催,淡淡得望着舞池,没多大意思,只是单纯得在为视线找一个落点。手指熟练得挠着克洛恩的下巴。
怎么忽然绕到这个上面了?还是对那玫瑰的背后故事好奇得心痒难耐,但看好友这个模样,显然是不适合问下去了,这样一遗憾,在眼神中就带了出来,被希瑞尔冷冷瞥一眼之后,劳伦斯打了个激灵,迅速道:“大概就是……最高等级的会员?你知道的,既然是等级制度那一定有符合等级的特权,这种俱乐部会所一类的总有些噱头。玫兰的门槛已经够高了,但也不是所有东西都摆在门面上的,有一些潜规则,必须是你到足够的资格了你才能得知。queen就是这样。如果把一切都转换为积分,那么应该是将女人们的身份、人气、消费、贡献等评分条例换算的总数排列,由此挑选出年度的提名,然后经过玫兰官方人员与评委们的审核,由此选中接下去一个年度的queen。”
劳伦斯耸了耸肩:“我还不够资格参与评选的。遇见艾丽莎跟她有了段什么,得知她正好是今年的queen,完全是个意外。”他回味得勾了勾唇角,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机智,“不过拜这段经历所赐,我的会员积分大涨,虽然离星辰卡的级别还差得远,但好歹也有个盼头了。”
希瑞尔仔细揣度他的话语,对玫兰的制度又有了一个较为深入的了解,然后问:“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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