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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炳良说完,张、许两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他们自己都无法确信自己的判断,所以两人干脆都沉默了下来。在微弱的烛光中,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模糊,看不出是欣喜还是悲伤。这并不是灯光不够亮,亦或是人的双眼也说不定。片刻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静静坐在一旁的右院判陆新。
此时,相对于张炳良和许如溱的讨论话题热切的心情,静静坐在一旁的陆新似乎并没有打算加入他们的意思。熟知陆新的人都很清楚,陆新唯一感兴趣的只有治病救人,对其他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漠不关心的态度。平日里,陆新可以静静地坐着一天都不讲一句话,但是,却不能因此而小瞧于他。因为,陆新对政治有着天生的敏锐,他不爱说话,但是非常善于思考,心思异常缜密,在每次重大抉择中都能够作出正确的选择,太医院这些年来,能够在风雨飘摇之中,没有经历大风浪的清洗,陆新功不可没。
陆新虽为副手,但是却善于谋划。太医院在大明的京师,或许并不是一个重要的地方,但是在这太医院之内,陆新的地位绝不亚于张炳良。
陆新的性格喜静不喜动,这就决定了他善于谋划的特质,在这方面恰好与张炳良形成互补。
陆新双目紧闭,轻轻地捋动自己的头发,每一次捋动眉头就会皱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在这一舒一皱之间,陆新似乎有所收获,他睁开双眼,双目之中精光闪现,一丝自得的笑容逐渐浮现在脸上。
“张大人,许大人,依我之见,这次是我等绝佳的机遇。皇上力主改革之心,是如此真切,这大明如今是内忧外患,改革之路困难重重,下官料定,皇上定是想从医疗来入手。自古以来,虽医者关于生死,但历来却不为世人重视,皇上刚登基,就召见张大人,欲改革医疗体系,兴办鸿医书院,更是直接擢升我等官职。表面上看来,是皇上体恤边关将士,但是皇上定有更深层的意思,如果我没有料错,皇上不久就会对其他各部动手。”
张炳良的心中一惊:“对其他六部动手?”张炳良满是疑惑,倒不是他不信任陆新,而是这次的事情太过重大,由不得他不重视。
“对,就是动手,而且会以惊涛骇浪式出现!”陆新语气之中异常坚定,他从不怀疑自己的直觉和判断。
“何以见得?”许如溱似乎同样不明白,皇上如今仅仅是进行简单的医疗改革,怎么预示要对六部动手呢?这在他的心中同样充斥着大大的问号。
“这其实很容易,你们试想一下,皇上刚刚登基,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陆新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向两人提出了一个问题。
“权力。”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不错,就是权力,可如今新皇刚登基,朝臣仍然把持着朝堂内外的权力,所以,新皇根基不稳,外臣权势过大,甚至魏忠贤所代表的内臣,也直接对皇权产生威胁。
所以,皇上必然会在近期之内对各部动手,以打击拉拢一部分人,获取绝对的权力。”
陆新说完这些,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张炳良和许如溱同样体会陆新话中的深层意思,大变革时代也许真的要来到了,都自己思索起来,细细品味起来。
曹化淳领皇命来到太医院时,恰好看到这近似诡异的一幕,三人端坐于椅上,但却安静得出奇,没有谁讲一句话,甚至连自己的到来,三人都没有发觉。如果是其他太监过来,不了解情况的肯定会误解对自己的不重视,但曹化淳不会,他素来于陆民羽有些交情,对太医院的事情还算了解。
“张大人,皇上诏令你立即去乾清宫。”曹化淳首先打破了沉默,皇上那还等着复命,曹化淳没有时间浪费。
张炳良这才意识到屋内多了一个人,赶紧起身,双手想抱,带有歉意的说道:“这么晚了,还劳烦公公走一趟,卑职真是有愧。”张炳良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叠银票,在寒暄之中交到了曹化淳的手上,这手段张炳良百试不爽,已经可以做到无形之中没有一丝刻意的痕迹了。
“张大人,你太客气了,这是老奴该做的。”曹化淳客气了几句,没有推辞,直接收下了,继续说道:“你我都是替皇上办差,只要皇上高兴,老奴就心满意足了。张大人,收拾一下,感觉走吧。”曹化淳其实并非贪财之人,但是身处这皇宫之中,有时身不由己,人情往来是避免不了的。所以,曹化淳并不排斥这样的礼尚往来。
片刻,张炳良带上整理好的炼丹物品名称跟随曹化淳来到乾清宫。乾清宫门口的守卫一看来人为太医院院使张炳良,并没有阻拦,两人顺利来到大殿之内。
张炳良刚要开口,却被王承恩制止了,因为没人比王承恩清楚,崇祯这一刻正在思考着某种看似很重要的东西,要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被打扰,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王承恩用手势制止了张炳良。
张炳良只好就在殿内静静地看着崇祯,心中有些许忐忑,完全无法料知崇祯找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
崇祯正坐在龙椅上,不停地在宣纸上书写些什么。眉宇间透露着勃勃的英气,平淡的面容上看不出喜忧,神情异常专注。
“爱卿不必多礼。朕今日诏爱卿过来,是另有要事交代你去办。朕今日编写了一套化学教材,爱卿你来看看,是否能够明白。”崇祯没有和张炳良废话,他没有太多时间,现在张炳良是最好的人选,必须尽快让他熟悉。
化学教材?张炳良带着疑惑,接过崇祯手上的化学基础,仔细看了起来。这只是手稿,并没有装订,甚至有些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可以确定刚刚写成。
张炳良看着手上这份陌生的符号,受到的震惊一点也不亚于王承恩。这犹如天书般的东西,皇上竟然能够明白,真是不可思议。张炳良的眼神热烈起来,再次跪拜下去。如果说原先的跪拜是对皇权的敬畏,而这次却是从心底里的认可。这到不是明朝人喜欢跪在人前,恰恰相反,明朝人只会跪拜天地、君王、父母。男儿膝下有黄金,跪拜是最为重要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