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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狠狠拽住我的手,硬是将我向后拖,斩龙刀巡天而来横在我面前。那团巨大的血球眨眼间消失不见,叶魇虚弱地躺在地上。
我声嘶力竭喊着,头上每一根青筋爆出,仿佛所有的空气都从身体里抽出,我只剩下这具无助的躯壳。为什么,我连妈妈的魂魄都不能保住,她就这样烟消云散了,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就算我改变不了。在那一刻,那一瞬间,我不回头去追寻那千万之一的希望,或许妈妈还不至于落得烟消云散的结局。
叶魇浑身是血,艰难地爬起来把引魂灯收好,踉踉跄跄地朝我这里走来,冷若冰霜地对我说:“几千年来你都没变过,后悔了才知道哭!”
“你说什么!”我愤怒地质问。
“你自己的选择,你心里清楚。”叶魇冷漠地看着我。
“难道你这辈子就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情吗?”我话赶话地反问。
叶魇捂着腰部的伤口,冷笑着说:“如果不是地府逼我接这个差使,见你第一面就想杀了你。你从来只会坏事,装得一脸无辜,那所有因你丧生的人就是活该?我们每个当年的朋友围着你转,是想为你好,不是一而再再而三为你任性付出代价!”
她的话像一根针刺在我心里,如果真如贱猫所言,我也就是她们口中那个自私自利任性妄为的螭女。
“够了,回家!”无色突然喝令我们走。
走出B区16栋,无色变成了那只话痨胖白猫,叶魇不愿意被我扶着,一个人孤独而艰难地走着,绿色唐装衣裙长长的拖尾在人来人往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虽然没有人看得见她,而我却觉得那么合宜。怂怂走在我们俩中间,是不是插科打诨扯几句毫不相关的话,我一言不发跟在后面,脚依然痛得很。出了别墅区,我还是打的回家,眼泪不争气地一滴滴掉下来,我忍不住捂着脸哭泣,抽噎得气喘吁吁,哮喘几乎发作。
到了家,打开那扇铁门,如果那个灰白色的女鬼还站在二楼阳台等我回来该多好,我为什么不敢相信那就是她?要去抱着那千万分之一的希望她没死,只是昏迷或者短暂的灵魂出窍。
就在我还站在门口时,背后突然被贴上一张黄纸,接着就感觉一堆水撒在身上,奇怪的臭味随着液体****我的衣服。我的心感到无边的悲伤,丝毫不想去管背后发生了什么,念念有词的咒语叽叽咕咕,背后闪烁起黄色的光芒,像是有什么在灼烧着我的背部。我走进屋,背上的火焰尽数而灭,转过身子只看到身着道袍的金胖子,那模样颇有些可笑。
“别白费力气了,你赔上这条命都灭不了我。”我苦笑着对他说。
金胖子一本正经指着我,大喝:“你是哪里来的妖孽?”
“妖孽?”我反问他,轻蔑地说:“我如果是妖孽,你现在就只是一具不会说话的尸骨!”
他显然并没有把我说的实话放在心上,接着抽出桃木剑朝我胸口刺来,斩龙刀呼啸而至,从中斩断桃木剑,金胖子吓得手一缩松开剑柄,两截桃木剑掉在地上。还没等金胖子有下一步反应,门被关了起来,叶魇毫不犹豫甩了我一个巴掌,怒不可遏地说:“我不管你是流光还是陈伽尔,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当年意气风发的人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你觉得你就是个废物,反正也没有人能拿你奈何是吧,你有本事就把那个仙胚鬼婴给我收拾了,还人间一个太平!说白了,你这个死样子就是不敢面对你的过去,不敢面对你闯下的滔天大祸!多少人因你而死,你躲在这里逍遥,他们的冤魂不得超度,你的亲友死的死逃的逃,你身为白矖大神的女儿,龙神之女,就这样副死样子窝囊给天地看?”
她说完,又气急败坏地打了我第二个耳光,幽幽绿光因其怒火而变得更盛,瞳孔放大,颇为可怕地,她继续说:“我们龙族六部,在你火屠云州之后,被天界惩罚,整个龙族几近凋零,堂堂神族多少族龙死后沦为鬼差,那些隐匿世间的成为妖孽,你对这样的后果,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歉意吗?你告诉我,你说啊!”
“说了那么多,还是要我背起流光的孽债,为她赎罪。我今生今世一介凡人,没有法力,无端端卷入这些妖魔之事,又有谁替我想过呢?”我被她骂得无语反驳,但还是觉得很委屈。
“陈伽尔,没有流光就没有你,没有她造孽也不会有你,这就是因果。你觉得委屈,那又何必选择舍弃记忆?”叶魇问得我哑口无言。
听贱猫说,舍弃记忆是我自己的选择。那该是怎样的记忆,以至于不敢去面对。如果我是流光,我也希望忘记,造下这样的恶业,夜夜不得安宁。
我背靠着铁门,望着屋里漫无目的飞来飞去的残脸女鬼,望着浑身是伤的叶魇,望着地上趴着的白猫怂怂,心里百感交集。
“大新闻啊,嘉城别墅区一下子死了几十个人,很可怕,血被吸得一滴不剩,听说有吸血鬼啊!”门外的妇女焦躁地说。
“没有吧,我儿子在卫生局工作,说是传染病呐!都封锁了,什么年代了还吸血鬼!”另一个老太太打断道。
“快快快,去我家里看新闻去,好吓人。”
……
听着她们的闲言碎语,我咬着嘴唇,心里像是被压上了千斤重的铅块,恍惚间脑海里出现了零碎的画面,熊熊烈火,挖心的威胁,无数的哭号,漫山遍野的血迹……慢慢大脑缺氧我感觉到天旋地转想吐,不得不扶着门,终于,我艰难地问怂怂一个问题:“怂怂,我该怎么找回我的记忆?”
“去孽镜台,看到你的紫螭龙身,至少能想起此生为人失去的那两年记忆……”
“我们走!”我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