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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画毕。园中偶有风过,卷起一地残花。萧祁似乎很是惊讶,“你会作画?”
想来番邦骁勇善战,以武力平定天下,可在文学造诣上就不敢恭维。虞珂的眼尾稍稍挑高,是得意的模样,“略通一二。”
他似乎很有兴趣,指着画上的石阵,“这些花纹,你都记得?”
虞珂偏了偏头,“记得。”
她虽谈不上过目不忘,但自幼记性极佳。她年幼时还未出落成大家闺秀,性子有些顽劣。某日教读书先生为了惩罚她,故意让她只读三遍就背出女训。结果不言而喻。
萧祁又命人取来一幅画卷,拂袖在她身边坐下,命侍从斟了杯茶,“半柱香的时间,默下来。”
似乎是某处的地图。虞珂一时不大明白,只得依言默下。
对着日光,他抖了抖仍未干透的地图,一城一隅分毫不差。
他眼角微挑,似笑非笑问她,“画的倒好。从哪里学来的本事?”
一时得意便忘了从前三言两语胡诌的身世。兴许是一个谎话需要用无数谎话去圆,她几乎脱口而出,“家父生前曾靠贩画为生。”
他不再细问,顺着她的裙裾望下去,“脚伤好了?”
她的眸中陡现失望,半晌,喃喃道:“伤好了,就该离开了?”
他沉吟片刻,微微倾身望着她,“在大漠不会骑马,就算是废人了。只可惜,我从不养废人。”
脚伤总要月余才可康复,想来番邦活在马背上,一并伤药也要好些。十余日虞珂已经可以下床,第一件事是去了马厩里牵了一匹马。
留下总该有个名头,虞珂名不正言不顺,美人计之类又太违背初衷。那日萧祁的话像粗钝的针,一下一下刺在她的心口。学会骑马,总归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
真正要命的是,虞珂怕马。
宫内西北角便有马场,木栅栏围出见方的形状,马厩中十余匹马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其中一匹最是显眼,似乎是萧祁的坐骑。那日并未来得及细看,近处看了确是长得好,通体黑亮,唯有四蹄雪白。
她伸手去抚它的鬃毛,却被阿箩蓦然喝住,“姑娘,那马动不得。”
虞珂不解地回头,“为何动不得?”
阿箩急道:“这马认生,不是主上,谁都骑不得的。”
虞珂意兴阑珊的收回手,四下张望,却不见半个骑师的影子。想请人来教她都无迹可寻。她有些灰心,想将马牵出来,望遍了马厩也未寻得一匹温顺的。
最终却是阿箩牵出一匹马,捂着嘴低笑道:“我来教姑娘吧,在番邦,没有哪个女子是不会骑马的。”
两个时辰后,虞珂才独自一人坐上马背。她颤颤巍巍的拉住缰绳,胯下的马不耐的晃了晃头,唬的她将手拽的更紧。
那日萧祁的话荡在耳边,是嘲笑她不会骑马。像是不甘心一般,她定了定神,终是驾着马慢悠悠的跑起来。
从不敢上马到游刃有余,只用了三日。
最难的部分已经学会,后面的时日该是平稳安定,却忘记患事向来分两种,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