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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国以舞成名,每隔一年便会举办一场鉴舞大会,无论平民百姓或是名门世家都可参与。最近几年,更是引来不少翩翩公子甚至邻国亲贵,无不为了一睹少女风姿芳容,日后方能成就一段佳话。
方晗的舞向来跳得不错,人又长得好,在城中颇负盛名。两年前却因着脚伤未能比赛,此回为拔头筹,自是做好万全准备。
身在皇室自是有皇室的好处,但凡报名者,可任选御用琴师伴乐。
听到这桩消息时,方芜正在花园赏梅,万花枯败,唯有几株白梅开的正好,大约今冬的最后一期。她将手中宽大花剪递给侍女,顺手拿过报名名帖写上名字。
除过三个远嫁的长姊,还有两个年纪尚幼的妹妹,宫中适龄的女子只剩方芜和方晗。若按从前安排,舞会定该是方晗一枝独秀。哪想这回又多出一个从国寺祈福归来的方芜。
偏偏两人选的琴师都是同一人,皇帝甚为难,又觉偏左或偏右都不大好看,只好让离青自行抉择。可后者又未给出答复,只道两个公主都会悉心教导。
寒冬已逝,草长莺飞。方芜在去乐坊的途中恰好撞上方晗,她带着四个婢女站在高一级的石阶上,将独自一人的方芜拦在如意门前,像是恨她至极却又毫无办法,“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总喜欢同我抢东西。”
她神色一贯冷淡,仿佛已经忘了面前的人同她的姐姐长得如出一辙:“你我是姐妹,你有的,我也该有。”
她绕过方晗打算离开,蓦地被她扯住衣袖:“可你也该知道,你从来抢不过我。”
她回头看着她,看到姐姐眼里泛出冷笑,听她冷冷地:“不如我们比试一场。若你赢了,我再不用离公子做乐师。”
她似乎带了些兴致,“若我输了呢?”
方晗松开手,指向东方依稀可见的高塔:“若你输了,就重回国寺,此生不许再踏入宫中一步!”
流云压住日光,琉璃瓦片像是被罩上一层黑雾。她望着正要踏过门槛的方芜,低低唤了一声,“姐姐,”她叫住她,“你是不是,很恨我?”
方晗站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我可记得从前,你都没有叫过我一声姐姐。”
这桩赌注无论如何看都是方芜吃亏,如果她赢了似乎也没得到什么,万一输了就会赔上下半生的自由。何况两位公主这般争一个乐师,还是男乐师,真不知皇帝知道会作何感想。真是自古红颜多祸水。不论男祸水,还是女祸水。
她总归答应下来。
从她到镜中世界的种种情形来看,倒不像为了救活大燕的杀手,反而像让自己重活一世,弥补遗憾。大燕的九公主死了,在这里重见方晗,把她当做自己的姐姐,也是情之所至。至于她对离青的态度,似乎也另有隐情。
可她忘了这里一切都与大燕不同,方晗不同,离青亦不同,而她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
宫中众人大多对比赛并不期待,因为觉得结果毫无悬念,剩下的一小部分也只想看方芜如何出丑。毕竟在许多人眼中,也只有自不量力才可形容她的做法。
相较方晗请来最优秀的舞姬指点,她只日日将自己关在宫中,只有傍晚时才会去乐坊,大多时候会碰到在院中练舞的方晗,以及神色淡淡奏乐的离青。
后来几次,她甚至不入坊门。只在宫墙下听琴,有时会跟着琴声跳出不同舞步,入夜时才离开。
比赛的前一夜,她终于踏着月色进了乐坊。院中一角放了张石桌,一把石椅,琴声自那里响起来。直到她行至他面前,琴音才轻轻一颤。
清冷月光柔柔坠在肩头,她像初见时微微靠近他:“若是我先找到你,你会不会替我伴乐?”
琴声乍停,他眼里映出她带着面纱的面容,许久,声音仍是淡淡地:“公主又何必为难于我。”
她垂眼看着他,“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不需要你替我奏乐。只是明夜,你要在台下等到比赛结束,我有话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