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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家两位公子真是特别。”寻香边赞扬边快步往前院走。
“林夫人真是太会说话。”仓老爷爽朗大笑,快步走到她前面。
回到客厅,仓老爷和夫人坐在上首。
寻香和风伯对视一眼。风伯见她与主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心中放下心。寻香依旧坐了客座,见风伯眼神平静,估计田地应是没有问题。
仓夫人先前才华得显,此时神采飞扬,神情甚是欢愉,吩咐婢子重新‘上’茶来。仓家说上上等茶,一律只简单地强调前面的‘上’字。
仓老爷主动问道:“林家风伯,你们去看了我家的田地,感觉可中意。”
风伯答:“尚好,地里的农作物长得极好。”
仓老爷正襟危坐,严肃地谈到价格,“林夫人。今日有缘相识,你和我们夫妇又极谈得来,我很高兴。可是仓家有个规矩,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二百五十亩田地和这座院子,一口价两万两,除了我仓家的藏物,家俱全是上好的红木,一律留给你们,至于田里正熟的粮食,可以五五平分,到时折成价卖给你们也可以。”
寻香脸色一变,巡城的地价肯定比浑水县贵,就是仓家再让些价,估计也下不了一万**千,她现在手上只有五千两银票。寻家的老宅比分家的宅子足足大一倍多,田地也多了近一倍,那些地几乎都是上等的,一共才卖了一万六千两,就是浑水县地价低些,仓家的价格还是显高太多。
仓夫人见她脸色有异,这才想起。对她了解太少,问道:“林夫人,你们从哪里来?”
寻香答道:“我们从九尾镇来。实不相瞒,我在九尾镇卖了一座比仓家大一倍的大宅和四百亩上等田地,总共才卖得一万六千两。你们的房子和地要两万两,我可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她不谈贵和便宜。只说拿不出来钱。试探仓家,看看往下说的价格可不可能会较大。
仓夫人笑着,不相信地道,“林夫人你是有见识的人。应该知道,九尾镇是小地方,巡城是大地方。地价至少差近一倍。你是大户人家,在九尾镇又卖过田地,一万六千两再添点银子。你不会拿不出来。”
寻香苦着脸,皱着眉道:“的确有困难。我家老爷患了大重症,卧在床上不能动弹,吃喝都极艰难,所以才上巡城来居家,以求大地方好治一些。”
“什么重症?”仓老爷关切地问。
“他上山时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摔得五肺六脏都破了。七筋八脉都断了,捡回条命已是侥幸。我家老爷的这病。不知何年马月才得好呢。大夫说了,这种重伤,没个几万两备着,命能保多久都说不清。我现在为钱可是犯愁死了。”寻香眉头深皱,心里盘算着仓家的田地,若是一万二三千,再把祖母后来给的东西,和自己原来藏的珠子卖了,也许能凑得起。
“你现在手上有多少钱?”仓老爷问。
寻香认真地看着他夫妇,再一次交底,“实不相瞒,只有五千两银。”
仓夫人脸上失望下来,五千两差得太远。
这时丫环送了茶上来,仓老爷连忙岔开道,“林夫人,请用茶,这是我夫人亲手制作的‘绿蚁徘徊’。”
寻香揭开盖子,看了看茶水里,汤色碧靓,浮着些蚂蚁状的绿色茶叶,一股幽香在鼻间萦绕一番,又迅即散去,只剩下丁点在鼻翼间徘徊,小茗一口,一股甘甜滑进腹肚,然后一缕香息在腹肚间扩散开来,由衷赞扬:“好茶。”
仓夫人脸色又欢愉起来,声音柔柔地道,“林夫人,也许你觉得我这二万两的价有些虚高,你没去看我院子后面,有一片茶林,其中有不少茶种,都是当年我跟父亲在海外考古时,带回来的稀有茶种,你还可以再看看我有一片花木林,都是奇花异草,全是稀罕的香料。我们搬走后,不可能把它们都连根拔走。你是有见识,又有身份的人,其实我家宅子卖给那些俗人,是糟蹋。卖给你,倒算是个合适的属主。”
寻香不用看风伯,就知道仓夫人说的茶地和花木地,肯定是那样。可是,两万两实在太高。也不还价,只是把眉头紧皱,眼角发湿,感慨起来,“仓老爷仓夫人,若在原来,两万两不是问题。现在真是困难,为了以治好我家老爷,我咬紧牙关在想法,本指望在巡州办点产业,有个路子,好慢慢医治老爷。今天得以与你们相识,从你们处又长了许多见识,对你家的宅子蛮喜欢,可是现在真是手长袖子短,唉……我真是快为钱逼死了。”
仓夫人不肯相信,“你当初卖了地的钱怎么只有五千两了?”
寻香的脸变成白苦瓜:“别的分给兄弟们了。”
仓老爷与夫人对视一眼,林夫人跟别人不同,别人一味挑仓家房子和地的毛病压价,可是她一味叫苦,这种情况,当然不能象对别人那样,用棍子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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