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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次巧珍路过婆婆门口,听到奶奶和婆婆的那番对话,婆婆提出要从福利院里抱养一个男孩回来,为他们唐家延续后代。
她心里想不明白:“为什么婆婆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和学斌,也还年轻,也不是说身体不行,或者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我们的孩子刚走半年,您作为长辈,不仅不体谅儿子媳妇的苦衷,反而往我们伤口上撒盐?考虑过我们的想法吗?您也是母亲,您也是女人?平时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天三顿饭做好端到你面前,脏衣服要换洗了就赶紧把干净的衣服为你准备好,你呢?家长里短被你说了个遍,说这个不听你话,说那个嫌你啰嗦,不是嫌我做饭稠了,就是说我菜炒的美味,要不说我衣服没洗干净。弟弟妹妹不是都说好吃,还连连吃了好几碗?你身为儿媳,你对奶奶关心过几次?奶奶说话不如你意,你不是出口成脏,说话伤奶奶的心,就是跑公公那里不分青红皂白告黑状。你身为母亲,弟弟妹妹你不管,你操过啥心,还不是奶奶和我一直在照顾?你不知感恩,还鸡蛋里挑骨头?你愧为人媳,枉为人母吗?”
巧珍的心里委屈的像个孩子,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如今,这些话在她心里再次泛滥。
最让巧珍不能接受的是,那天她从集市上回来,门楼前的拐角处,又和平常一样聚集了有一群爱说长道短的妇女们,特别爱嚼舌根。
祖祖辈辈都是在一个村子里,说的都是村里的事,看着谁家过得不好,就高兴,不怕事大,就怕不热闹,谁家强了,就嫉妒别人比他强,编瓜结藤说人家坏话,只图心里痛快,从不考虑后果,说话都要占上风,不管别人心里舒服不舒服,只要自己高兴就行。
街坊四邻看到她,议论纷纷,便不再言语,纷纷散去。
她百思不得其解。
叫住她们,大声地说:“别走啊!你们这群婆娘,真是闲着没事干,谁家不是一地鸡毛,把自家管好就行了,背后说人坏话算啥?有种的当着面说啊!”
和巧珍平时玩的好的羊羔家媳妇翠兰走到巧珍面前,匪夷所思地说:“嫂子,我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啊!你婆婆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明里背地说你坏话,自己光吃不做,还常常拿你和别人家的媳妇比,说你家庭条件不好,找到学斌,是你八辈子烧了高香。还说之前她本来就不同意这门婚事,要不是当年学斌爷爷做主,依学斌的条件,什么好的女子找不到?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了?还说你是个不会下蛋的鸡,说你不会生育,还想让学斌哥把你休了呢!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婆婆呢?”翠兰无奈地说道,边渐渐远去……
巧珍呆若木鸡,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嫁到他们唐家,每天忙忙碌碌,操持家务,忙活地里究竟为的是啥?还落这个不是?
她欲哭无泪,当初若不是看上学斌老实本分,不抽烟不喝酒,能写一手好字,不然,我何必对他一往情深,要嫁给他呢?
她想起了小时候和他一起长大的发小——阿力,那是她在童年时代玩的最好的伙伴。
他自幼丧母,比巧珍大上两岁,他老实本分,看到巧珍在庄稼里忙活,他总会上前去搭把手,看到巧珍家里没有缸里没水了,就赶紧拿起扁担挑起水桶去门外桥边的井里打水。
她忘不了那次家里没有了柴火,她外出砍柴时,树林深处突然蹿出了一条毒蛇把她咬伤后,她惊慌错乱,瞬间脸色苍白的情形,是阿力哥帮她将毒汁一点点吸出来,为她小心翼翼地包扎伤口,怕她感染的情形。
她忘不了那次在电闪雷鸣中,她身上背着给自己家猪蒿的沉甸甸的草,眼看暴雨越下越大,是阿力的及时出现使她免遭雨淋。
这一幕幕……她怎能忘记?只是她始终把阿力当做哥哥,从未越雷池半步。
直到后来无意间遇到了学斌,这个有着浓眉双眼大眼睛的男人,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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