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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说,咱小玉好了,他们两家就该主动来瞧瞧,哪怕不捎包(捎包,带礼品)呢。你看,到现在都没露个头。”
林氏有些不开心,脸色也不太好,愤愤地说道,“这礼数都是随的,既然这样,那他两家以后有了什么事,咱也不管不问,爱咋咋样吧。”
“啧,你小点声,让人听见了!”
韩子明回头瞪了林氏一眼,不过立即就和颜悦色说道,“说不定大哥二哥都不知道呢,别这么小心眼儿。”
“我怎么就小心眼儿了,这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这么近,不信他们不知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林氏一听,很不服气,辩驳了两句,转身去窗户上取下镰刀,拎了竹篮,“快去吧,快去快回,我去割些猪草!”
韩子明叹气摇头,抱着韩玉,先是来到了老大韩国龙家里。
院子也不小,鸡鸭就这么乱跑着,韩国龙坐在躺椅上,一副吸大烟的模样抽着水烟,吞云吐雾的,看到两人之后,赶紧站起来,笑着朝屋里喊道,“孩子他娘,铁墩带着小玉来了。”
“哎呦,小玉,来,让大娘抱抱。”
一个微胖的妇人快步迎出来,正是老大的婆娘解氏,她把韩玉接过来,抱在怀里,对韩子明说,“我和你大哥正商量,说改天捎点鸡蛋过去瞧瞧呢,这你们先来了,快快,堂屋里坐。”
“有啥可看的,这都挨着呢,串个门就见着了,买东西就有些外(见外)了。”
韩子明看着韩玉说道,“小玉,这都会说话了,快喊大和大娘啊。”
韩玉来不及多想,分别对着韩国龙和解氏小声叫了两句:“大,大娘。”
“好好,小玉的病是真好了,声音也跟糖一样甜。”
解氏抚摸着她的头,刚才还笑吟吟,很快就阴沉着脸,人都说翻脸比翻书还快,她高声喊道,“大宝,二丫,小宝,都干啥呢,还不快过来,看看你三叔和小玉妹妹。”刚一喊完,立即又换做笑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两个破小子,一个死妮儿,一点都不知道跟人亲。”
听了解氏的召唤,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百米冲刺似的从屋里飞奔出来,生怕晚了吃破鞋(挨打)。
解氏瞪着三人说道:“今儿咋啦,变哑子了?”
韩子明摸了摸大宝和小宝的头,说道:“大嫂,他们都还小呢,不懂事,长大就好了。”
解氏上去推了一把韩二丫,拧了拧她的耳朵,教训道:“这三岁看一生,小时候都这样,长大了也都是祸害!二丫,你个死丫头,平时都怎么教你的,来了客人,赶紧去烧茶喝!你这三天不挨打,就忘了是吧?!”
韩二丫被他这么一推一拧的,眼睛立马就红了,这还没哭呢,解氏上去在她背后重重打了一巴掌,骂道:“哭,哭,给我憋住,不然看我不打死你!”说着,解氏就扎架势去脱破鞋。
站在一旁的韩玉,看得心里发酸,心想古代的女子,地位真的不高,特别是乡下,重男轻女的思想尤其严重。
韩玉之前也打听过了,都说现在是云锦王朝,盛隆三十八年。
这泱泱中华,朝代更迭:自唐尧虞舜到夏商周,春秋战国乱世悠悠,秦汉三国,晋朝统一,南北两朝是冤家对头,再到隋唐五代,外加十国,最后是宋元明清,帝王封建统治到这里算结束。
韩玉没有听说过有“云锦”这么一个朝代,也没有哪个皇帝用“盛隆”这个年号。
所以她肯定,这是一个真实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然而不管怎样,它仍旧是个属于古代的封建社会,而且女性的地位不高。
看着韩大宝和韩小宝两人都脸上肥嘟嘟的,只有韩二丫瘦的皮包骨头,小脸瘦成了锥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韩玉就有些不太舒服,满心的同情可怜。她的境况明显好一些,爹娘不偏心,兄弟不欺负。
韩子明抱起正胡思乱想的韩玉,说道:“不了,不喝了,大嫂,别打了,我们这就走,还没去二哥家看看,顺便瞧瞧咱娘。”
听他这么一说,一直没说话的韩国龙放下水烟筒,站起来,张了嘴:“有空再来坐。哪天要是改善生活,肯定叫小玉过来吃。”
解氏也放下韩二丫不打了,笑着跟出来:“你看你,也不多坐一会儿。”
“好了,别出来了,这离得近,啥时候想来就来了。等咱大奶奶走亲戚回来,我们再过来。”
声音还未落,韩子明加快了脚步,侧身进了胡同,把韩玉放下,牵着她的手,往里面韩铁链家里走去,还不忘嘱咐,“小玉,等会儿到了二大家里,眼皮子要活到点,喊二大和二大娘,还有奶奶。”
韩子明嘴里的大奶奶,是韩家老太爷的小妾——汪氏,年轻的时候吃了药,不会生育,膝下没有儿女。老太爷和正室大老太太相继离世之后,便分给了韩国龙家里赡养。
刚好,这几日,她回去了娘家的一个姐妹那里走亲戚,没能见到。
韩玉很懂事地点点头,人虽小,腿也短,但小步子迈得很有节奏,一二一,一二一。
谁能料想到,一个四岁的小姑娘,现在脑袋里考虑都是对未来的打算呢。
阴差阳错地来到这个世界,环境优美,家庭和睦,恬淡闲适,让韩玉说不尽的欢乐。不用累死累活的工作、加班、应酬、谈朋友,不用为未来的日子透支着健康和梦想,她现在可以享受着农家的悠然时光,安安静静,将来就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能嫁给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安稳过一辈子,也没什么遗憾和怨言了。但刚刚解氏打韩二丫的场景,在韩玉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在她的本已没有波澜、平如镜面的心湖,投下了一颗石块,荡起了不少的涟漪。
路过自家大门,走了不过十来步,就到了韩铁链的家里。
“娘,你坐这凉快呢?”
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婆子,姜氏,约摸着六十来岁,在门楼下坐着纳凉,韩子明连忙上去说话。
韩玉笑着叫道:“奶奶!”
“小玉啊,唉哟,我的心肝,来,让奶奶瞧瞧,病真好了啊,真会说话了。”
姜氏笑起来和蔼可亲,满脸的皱纹如枯树皮,被岁月的刻刀雕塑成这般模样。她把韩玉抱起来,放在腿上,仔细打量着,还笑呵呵地凑上来亲她粉嘟嘟的脸蛋。
韩云山是在四年前,也就是韩玉两岁的时候,得了一种怪病去逝的,脖子里生满了肉疙瘩,古代叫“阎王刺”,现代叫“淋巴癌”。姜氏由于哭得太多,眼睛已经有些不太好了,而且眼睛下面的两道皱纹尤其明显,仿佛是专门盛放泪水的沟壑。
对姜氏,韩玉拥有着本能的亲近感,她享受着她的亲吻,她的拥抱,她粗糙手掌的抚摸。
“奶奶,你怎么哭了?”
感觉到脸上湿湿的,韩玉抬起头,这才发现,原来姜氏已经老泪纵横,泪水顺着脸颊,打落在了她的脸上,她连忙上去给姜氏擦泪。
姜氏掏出怀里的小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说道:“要是你爷还活着,能听到你叫声爷爷,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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