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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扶凤城,金贺仍然不解气,但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却难免心有余悸,泼在身上的那桶冷水寒冷入骨,和那火焰的灼痛混为一体。
金贺派人打听那个云隐庙的来历,结果这一打听,反而让他更加后怕不已。城中众人都说云隐庙早就荒废许久,里面住的那几个僧道也神叨叨的,从未见他们走出过庙门,更别谈与人交谈。还有人亲眼见到一个住在云隐寺的道士凭空就没了,跟鬼魂一样。这让金贺恐惧至极不敢再想,忙传下令,连夜赶回京城。
孙贵办坏了差事,又受了金贺一巴掌,自然是不敢再跟上讨晦气,忙揣上银钱私下里跑了。孙贵逃至扶凤城南郊的树林,买了一匹马,想趁机逃往南方去。却不料此时树林中杀出几个人影,将孙贵的去路拦住。孙贵慌乱中定睛一看,才发现也是金贺身边那几个帮闲的杂人。孙贵暗自心惊,以为是金贺派人来擒他回去,却不料有一人开口道:“好你个孙贵,拿了银钱就想跑?也不给兄弟们分一些?”
孙贵这才明白,这几个人为的也是钱财。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眼前的几个人绝非善茬。孙贵匆忙调转马头向另一个出口跑去,却不料才跑几步,便摔了一个人仰马翻。孙贵一时摔懵,便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拳脚,将他打晕过去。
那几人从孙贵身上搜出了那包银两,冷笑着望着孙贵奄奄一息的脸不屑地啐了一口,随后便扬长而去。
孙贵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春夜寒冷,让他不由哆嗦。这时候,树林里又想起一阵脚步声,让重伤的孙贵又一次受惊,害怕是金贺寻到了这里。孙贵正想躲进那丛灌木丛中,却听见身后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你受了伤?!勿要强动。”郑书麒来至孙贵身侧,为孙贵查探伤势。
孙贵惊恐地看着眼前道士装扮的年轻人,心头暗暗疑惑,这人是否和白日里见到的那群诡异的僧道有关?
就在此时,苏合从一旁走出,冷眼注视着孙贵满是伤痕的脸,摇头道:“郑掌门,这家伙便是白天里闹事的恶奴,你管他作甚?”
孙贵认出了苏合,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顿时汗如雨下,连连叩头道:“小的知道错了,那都是金贺的主意,小的一时糊涂,狗眼不识泰山,两位大侠放小的一命。”
郑书麒看了看孙贵的伤势,用鹿活天名精为其疗伤。片刻后,郑书麒点头说道:“无妨都是些皮外伤,这里有些活血化瘀丸,早晚各两粒,按时服下。”
孙贵接过那瓶药丸,千恩万谢,连滚带爬地逃走。
苏合望着孙贵狼狈逃走的身影,又看了看身旁的郑书麒,莞尔笑道:“以前我说你待人处事过于凌厉霸道,今日看来,你当了掌门之后,却比先前宽和许多。对人如此,不知对妖类又是如何?”
郑书麒面容沉静温和,稍稍侧面望着苏合笑道:“这次修复地脉,多亏得你相助。”
苏合在这寂静林间缓步而行,颔首笑道:“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这林间地底灵脉生气外泄,还需加紧。”苏合说到此处,浅浅一笑,继而向树林深处走去。
……
云隐寺内,沐皎容坐在一丛蔷薇花前,心神不宁地望着门外的动静,眉宇间愁绪难散,让人望之心疼不已。
五个石灵为了逗沐皎容开心,索性玩起了叠罗汉,当底座的花岗岩一时没站稳,几个石头咕噜滚下,四下翻滚,甚是滑稽。
沐皎容不经笑出声,连忙将几个石灵救下,摇头道:“石灵前辈小心。”
白云母笑道:“你笑了,嘿嘿。我们几个摔一摔也无妨呀!别看我们年龄不小,但身子硬得很。”
这是,陈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苏合郑书麒二人从门外走入,看见正在院中等候的沐皎容与石灵,稍稍惊讶了片刻。
花岗岩连忙接上话来,“沐姑娘原是要去京城的,听闻你们在这里修复地灵地脉,所以特意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沐皎容浅浅一笑,望着郑书麒略有些惊讶的目光,抱拳道:“郑掌门,苏大哥。”
郑书麒未有料到今日会在这里遇见沐皎容,原本平静的心绪又一次被搅乱,微微颔首,揖礼浅笑道:“沐姑娘。”
苏合抱拳温和一笑,点头赞许道:“原来是沐妹妹,几月不见,愈加漂亮了。郑兄,你说是不是?”
几个石灵七嘴八舌地说道:“苏合,听说你去了海外一阵子,可有什么新鲜消息?快点跟我们说说嘛!”
苏合会意而笑,“郑掌门,在下还想起有一处地方地灵似有不稳。我和几个石灵前辈前往查探。”苏合示意几个石灵随自己离去,这间空荡的院子里,也只有沐皎容与郑书麒两人。
沐皎容面露些许羞赧莞尔浅浅一笑,春夜月光下的笑颜若蔷薇般娇艳多姿,让郑书麒痴痴呆望片刻,继而回过神侧过脸垂首道:“在下唐突,沐姑娘勿怪。”
沐皎容侧过头,望着郑书麒窘迫的目光问道:“这寺庙里的和尚和道士是法术幻化出来的么?白日里来的时候,还能见到有几人,晚上又化为灵气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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