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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严嫣既然与柳淑怡是多年的好友,自然两人所思所想皆是一路的。
听闻此言,便对韩姝上了心。
出于好奇的心思,她便命骆怀远手下的人出去打探了一番。要知道骆怀远手下的探子俱为精良,用来打探一个小官之家,简直是暴殄天物。不过效率倒是惊人,不过两日,便将韩家上下查了个底朝天。
看了下面人递上来关于韩姝从小到大的一切,严嫣倒是对其更为欣赏了。
韩姝并不是什么才女,但其性格稳重,柔中带刚,不管是从操持内务还是从为人处事来看,都有其独到之处。并且其家庭背景简单,并没有那些污七八糟的事情,本人长相不差,说是个美人儿也不为过。
结合到严陌的情况来看,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只是适合不适合,还得严陌本人说了算,并且这段时间沈奕瑶也给儿子挑了几个合意对象,韩姝的身世在沈奕瑶眼里,恐怕是低了。
要知道沈奕瑶乃是大家出身,虽严陌说过不论家世,估计在她心里并没有听进去。当母亲的,总是希望儿子事事皆好,严陌虽有个镇国公外公,还有个亲王姐夫,但追根究底这并不是他本身的根基,恰巧姻亲关系就是给其添砖加瓦的最好方式,沈奕瑶也是想给儿子找个能给其添些助力的岳家。
韩姝的事,严嫣并未对沈奕瑶说。
一来,怕沈奕瑶反对,二来,这种事情还得严陌自己拿主意的好。
沈奕瑶将她看中的那两名女子的画像和资料拿给了严陌,严嫣顺带将韩姝的资料也捎带了过去。
严陌拿到后不久,便来云王府了。
“阿姐,这是你看中的?”
严嫣点了点头,“只是给你参考而已,这个姑娘还不错,就是年纪稍显大了些。”不过配严陌却是正好,要知道严陌年岁也是不小了。
严陌磨蹭了下手里的画轴,没有说话。
“你不需要听娘或者我的意见,娶妻是你娶,日子是你过,自然要合乎你的心意才好。若是不喜欢就与我和娘直说,咱们再看看。”
“阿姐见过她吗?”严陌扬了扬手里的画轴。
“远远的看过一眼,我让你姐夫手下的探子查过,包括那两个也是。”
沈奕瑶看中的那两个,严嫣也使了探子去查过了,大问题没有,不过因着各自府上环境都挺复杂的,所以本人并不若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这些严嫣俱在附带给严陌的资料中注明过了。
严嫣并不是爱窥人*,只是她就是从那种复杂环境里走出来的,知晓这大宅门里就没有一个简单的,阿陌娶妻是为大事,自是要方方面面考虑得当。
只是这些问题就不需要让沈奕瑶知晓了,她如今还有两个还在襁褓的奶娃,日里还要操心严陌的婚事,也是疲惫不堪,这些事情严嫣自己便做了。是时,只需严陌回绝,再去挑选便是,那些糟心事她不知道也挺好。
“要不安排见个面吧?还不知晓女方那边的意见。”严陌沉吟片刻道。
“这个?”严嫣指指他手里的画轴。
严陌点点头,“既然阿姐看中了她,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弟弟相信阿姐的眼光。不过好与不好,还是得见过再说。”
对于自己即将要娶妻子的人选,严陌也是挺慎重的。
*
韩姝自从接到姨母那里亲戚的递话,便开始忐忑不安。
包括韩家上下俱是如此,有欣喜,有茫然,有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还有一种惶惶不安。
对方的家世并不算顶尖,但对于韩家这种人家也是可望不可及的。尤其听闻对方是新科的探花,更是让韩家人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家身上。
比起韩姝的母亲,韩姝的姨母倒是有主意的多。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值得你们如此。咱们对对方也不甚了解,二十六了都未婚配,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对方只是有这个意向,一切还得见过再说。”
说是如此说,其实韩姝姨母也是挺激动的,从她给韩姝带过来不少新衣裳便能看出。这会儿正拉着韩姝让她一件件试给她看,争取将韩姝打扮得如天仙下凡,闪瞎对方双眼。
试过一轮之后,韩姝姨母总觉得不甚满意,埋怨韩姝娘日里也不关心女儿,一件能拿出手的衣裳和首饰都没有。
其实也是心情影响使然,韩家家境虽不好,但韩家两口子对女儿却是挺精细的,不能与那些大家贵女们比,但也都不差。只是韩姝姨母期望值太高,才会觉得俱都不行。
与韩姝姨母相比,韩姝的娘就显得柔顺许多,一听自己大姐这么说,便赶忙点头说明日就去置办。
韩姝心中起先有些乱,可被这么折腾了一番,乱也没了,只剩下无奈。可又不好明说,尤其见娘和姨母这么高的兴致,只能找了个借口,匆匆避回房了。
*
大熙虽有男女大防,但婚配之事不同其他,一般考虑到小辈心情的长辈,都会制造些机会让未婚男女见上一面,但求合心意。
这些机会可能是在某个花宴之上,也可能是在哪家办喜事的喜宴之上,也可能是在上香之时,是时看准机会凑上一眼,或者借空说上两句,也好让彼此之间心里有个底。
迦南寺位于京郊,是京城周遭香火最为旺盛之地。这里庙宇严整,环境清幽,许多京城大户人家的夫人俱爱来此烧香祈福。
云王妃驾临此寺,自然不同寻常,迦南寺早早便肃清了闲杂人等,只待云王妃的驾临。
在严嫣带着两个孩子及严陌到后没多久,迦南寺又进了一辆乌篷马车,因着有云王府的印信,守门的僧人并未拦下来人。
严嫣到了之后,便去烧了香,并添了香油钱。
她历来不信这些神神佛佛的,但既然来了,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之后领着两个孩子去禅房用了寺中特意准备的素斋饭,而严陌却不知在何时消失了。
寺里青石铺地,苍松夹道,满院郁郁葱葱。严陌远远走来,便见到树下有一女子的纤弱背影。
韩姝今日打扮得非常素净,藕荷色的襦裙,一头乌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随云髻,更显其玉颈白皙,平添了一股柔弱感。所带首饰也非常简单,一支白玉簪子与一对珍珠耳坠,手腕上松松戴了一只水头极好的翠玉镯子,是她身上最为浓郁的颜色。这镯子还是她临行前,姨母硬套在她手上的。
之前她姨母与她娘要将好好打扮一番的想法,俱是让她拒了。女子都爱美,可韩姝想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何必做出样子与人看。韩姝素来有主见,韩家人也是知晓的,只能依着她。
所以当严陌到后,见到的便是一个衣着素净宛如小家碧玉似的女子。
她长得并不是很美,至少与阿姐是不能比的,脸蛋上脂粉未施,却看着出奇顺眼。
严陌走近之前并未出声,到了近前来,却是吓了韩姝一跳。
见此,严陌忙拱手歉道:“韩姑娘,严某唐突了。”
韩姝稳下心绪,看向来人。
一袭简单的青袍,更显对方长身玉立,眉目清秀俊逸,满身俱是儒雅的气质。
这就是那名年逾二十六还未娶亲的严公子?
韩姝不禁绯了粉面,半垂下玉颈,小声道:“这不当什么,也怨我胆子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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