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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馆内,张灯结彩的新房内,柳心搂着小胖牛在大红的喜被中睡得正香。门轻轻地推开了,一身新郎冠服的林伟走了进来,他俊美无双的脸上柔情万千,他默默地注视着喜被中沉睡的人儿。屋内的红烛还在高高地燃烧着,他走过来吹熄了。曾听老人言:新房里的红烛要燃烧到天明,代表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至死不渝,如果中途吹灭是为不吉。
思及此,林伟不由得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来,虽然是与同一个人,但两人的姓名均变,两人都已经变成与他人梅开二度。上苍尽是捉弄人,虽然他非常渴望眼前人就如此留下,与他相依相伴永不分离。但是他如此身居虎穴,岂敢留下她?金主不知道强迫他俩成亲为何意?作为金国历史上最为狠厉的君主,心思缜密手段狠绝,他绝对不会是无聊到给他这一变节败将做月老。他此举必定隐藏着阴谋,难道是心儿的心藏秘密也被他知晓,故意使绊留下她,想此举禁锢她?
林伟心中思绪万千,极度不安他隐隐感到,他已经被拉进了一个巨大阴谋之中,这阴谋之中还有他最心爱的……
“大个子,你在想什么呢?”突然,林伟耳边触到毛绒绒的东西,他伸手抓去,却是小胖牛它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从心儿怀里跑出来,跳到了他的肩头。
“无事。你去睡吧!”林伟把小胖牛轻轻放到榻上,悄声说道。
小胖牛却叉起腰,白了他一眼,不满地说:“本来牛已经与心心睡了,都是你太吵了!把本牛吵醒了!快赔钱!要赔我一千两银子!”小胖牛实在是无耻之极,什么事都能成为它的生财之道。
林伟差点被逗笑,但是他还是应允了小胖牛,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好声好气地说:“我现在只有两百两,先给你好不好?”
“嗯哼!好吧!先给牛,别忘了还欠牛八百两啊!大个子!”小胖牛勉为其难夺过林伟手中的银票,又塞到它的小黄布口袋里,重新钻到被窝里,这才开口赶人;“好了,你可以滚了!本牛与心心还要继续睡。”
“好。”林伟哪敢反驳,只得悄无声息地出去了,重新又把门关上。
听到他走出去了,小胖牛迅速从被窝里钻出来,把门闩上,还搬桌子顶门上,全妥了才拍拍胖蹄子,这会才是真正地钻到被窝睡了。
翌日。
本来遵从礼数,新娘是要给婆家长辈敬茶的,但是这林伟孤身一人,又是在行馆所以这礼数都免了,但是宫里派来的喜娘还是来新房中查看了。清晨的新房里新郎林伟正在穿衣,大红的帐幔之内,隐约可见新娘睡得正沉。
林伟交给喜娘一个描金的并蒂莲红漆盒子,喜娘开盒看了一眼,露出满意的微笑,说是要呈给大金皇后。
林伟笑容满面地说:“请嬷嬷代为上禀我主:林某孑然一人,今蒙我主与皇后天恩,才娶得如此美眷,林某必将粉身碎骨以报天恩。”说话间,林伟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塞到喜婆手里。
喜婆长年出入达官显贵之家,对林伟之举早是司空见惯,她不动声色地熟练地将银票瞄过,见是五百两,遂快速塞入袖中,老脸上笑逐颜开:“将军见外了,将军乃大金功臣,老身早就敬佩之至。既是将军示下,老身必将将军之意上达圣听。老身即刻回宫禀上。”
喜婆说罢,急急告辞离去,生怕林伟后悔拿回五百两。身为仆役她平生得过最多的赏金也是一百两,这五百两足足比她这些年攒下的还多,她乐得都快失禁了。
喜婆回宫后将描金小盒交与皇后,皇后又交于耶律铭,耶律铭打开一看,即令宫人打来一铜盆水,他将盒中的帕子置于水中,水渐渐被染作红色,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玉瓶,把瓶中的血倒入盆中,瓶中的血迅速与水中的化开的血两两相隔,铜盆中的水血色更深了,深得极其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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