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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几朵浅白色的云淡淡地在天空中游弋,倒映在护城河中只投下稀疏的影子,偶尔会有把守城门的士兵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诅咒着昨晚隔壁旅馆中彻夜喝酒赌钱的外地雇佣兵们。
“都打起精神来,现在是非常时期,出了什么乱子唯你们是问!”雷诺骑在马上带领着一队巡逻的士兵不断呵斥着偷懒的士兵,“大家都别怕辛苦,等这些各国来雇佣兵都离开以后我去议会给大家请功,放长假,发金币!”
士兵们听到卫队长的承诺之后努力地挺直了腰板。
德玛城的午后并不十分炎热,可习惯了富庶生活的人们并不想顶着一天中最毒辣的日头劳作,柴扉半掩,竹椅藤席,安逸的睡上一觉,反正家里也不等着买米下锅,朴实的人们总是有着最简单的满足。
可是野龙不一样,因为野龙是一个乞丐。这会儿,他正嬉皮笑脸地和凯西餐馆的侍应打着商量:“我亲爱的兄弟,您看我两天都没吃饭了,饿的肚皮都贴着后背了,求求您就开开恩......”
年轻的男侍应站在门槛上斜睨着眼睛:“滚开滚开,谁是你的兄弟。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咱们这是帝都里最大最豪华的餐馆,里面吃饭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贵族老爷们,扰了人家的雅兴你这条狗命赔得起么,别跟我跪在这儿唧唧歪歪的,老爷我不吃这一套。”
野龙涎着脸跪着挪动了几步,一把抓住侍应的脚喊道:“您看我这嘴笨的,我这种低贱的野狗怎么配叫您兄弟呢,您就是救苦救难的贵族大老爷,您就可怜可怜我......”
“我可怜你娘的......”
男侍应大怒,抬起另一只脚狠狠地向野龙的头部踹了两下,心里也暗暗吃惊,这小要饭的脑袋够硬的,震的我脚都麻了也不松手。
正闹得不可开交,屋里的店主人气冲冲地跑了出来,上来就给了侍应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娘的你活拧了,餐馆里用餐的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老爷们,我早就告诉你要小心伺候,你倒好,和一个臭要饭的在这闲打牙放屁,赶紧给他两块骨头让他滚。”
“还有,去后院的冷窖里取一桶冰块儿来,老爷们要吃冰镇雪梨。”店主人说罢狠狠地瞪了侍应一眼,转身进屋了。
“他娘的臭要饭的贱种,害的老爷挨打,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来,跟我上后厨,老爷就赏你点儿泔水吃。。。。。。咦?你个小贱种还挺上道的嘛。”
抚着火辣辣的脸,侍应气呼呼地领着刚刚从自己手中抢过沉重的铁桶还嘿嘿傻笑的野龙往后院儿走去,根本没有看到野龙眼里闪过的一丝精芒。
不一会儿,男侍应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大碗上了二楼走向最里面的包间。包间门口的两个粗豪大汉拦住了他,看了看他手中的大碗。刨得细碎的冰碴上面铺了几片薄薄的雪梨,一丝丝凉气从梨片的缝隙里冒出来,带着淡淡的果香,果然是解暑佳品。
一个大汉打开门让他进去,男侍应进屋以后点头哈腰地招呼道:“冰镇雪梨,各位老爷请慢用。”言毕弓着腰退到一边伺候着倒酒。
包间内共有四位客人,坐在首席的是一个五官清秀行为举止却吊儿郎当的年轻男子,此刻他一只脚放在桌子上不停抽疯般地抖动,嘴里还在大声地说笑。
坐在次席的是一个断了一条腿的中年男人,男人长着一张平常的大众脸,但是线条刚硬,浑身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一看便知不是好惹的角色。
另外两个人就很奇怪了,一个身材矮小的清俊书童毫不在意形象尊卑地据案大嚼,吃东西的速度直如风卷残云一般。另一个身形恐怖的大汉则全身包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里,看不清样貌。
坐主位的年轻男子夹起一片雪梨放入口中,满足地咂咂嘴,随即吩咐男侍应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不叫你的话不用进来伺候。”
男侍应答应了一声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摘下搭在左肩的毛巾随手甩到右肩上,当他甩毛巾的手掠过胸口时用小指在怀中一挑,一线白芒握在手中,随后胼腿、拧身,整个人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和速度射向坐在主位的年轻男子。
利刃距离男子心脏处寸许时,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利刃从中间折断,清俊的矮小书童手持一柄巨大的铁锤已踢翻桌子和男侍应纠缠在一起,乍分乍合后两人均退回到原处。
同时穿着黑斗篷的大汉已经跳起来护在年轻男子的身前,看向两个人打斗处,此时刺客的胸前衣衫尽裂,几处伤口深可见骨,只是血还没有流出来,只看见惨白的伤口向外翻着,足以书童手法之快。
整件事情发生也不过在一瞬间,被吓呆年轻男子脸色甚至没有缓和过来,门外把守的两个大汉刚刚听到声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男侍应猛地一跺脚,脚下的地板硬生生出现一个大洞,人已落到一楼向正门口飞掠而去。
穿着黑斗篷的大汉从窗口正好看见一道灰色的身影转过不远处的长街,咬咬牙便要穿窗去追,却被中年男子一声断喝:“阿穆不要乱来,那个刺客的身手不错,在闹市里不好追的。”
喝罢,中年男人紧张地向年轻男子问道:“凤铁你没事吧?”
凤铁这才反应过来,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喃喃道:“第五次了,才一天一夜的时间啊,这都第五次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呜呜呜呜!”
餐馆包间中吃饭的四人正是凤铁、罗浮、阿穆和阿贝洛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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