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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知县又将手中惊堂木一拍道:“传仁心堂祝掌柜。()”一个中年人早在下面候着,此时听到了传唤走了上来跪在堂下,接过了衙役递上来的盘子闻了一闻道:“回大人,这盘中所盛的正是我店中的药材。半个月前王木匠家的小三子得了肠绞莎,到我仁心堂来看病,我铺子中的大夫给他配了几位药煎服。但是由于来得太晚,病已入膏肓,小三子回了家之后便不治身亡了。”
“祝秀山,你这杀千刀的,上次我带小三子连夜去你仁心堂救治,大夫说我家小三子已经是脾脏破裂大出血,神仙也是难救了,当即我便将他抬了回来,什么时候又在你店里吃过药。什么仁心堂,简直是黑心堂,你这…….”
“住嘴。”唐知县又是把惊堂木一拍道:“王木根,我念你丧子心痛,也不来和你计较。这案子已是很明显,你儿子分明是得了急性肠绞莎而死,和冯员外没有半点关系。来人呐,将这小三子的尸身抬出去火化了,停放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要传染什么瘟疫。”
“慢着,”吴立喝了一声走上前去道:“知县老爷,我看你这案子断得也不怎么样,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简直是不辨是非,颠倒黑白,我看你这乌纱帽这边摘了吧,这案子我来帮你断上一断。”
那唐知县气得不住发抖,喊道:“疯子、疯子!来人呐,赶紧给我把这个疯子拿下,我要治他个藐视公堂,以下犯上之罪。”
一众衙役手持水火棍冲上来便要拿人,吴立也不愿表现的太过异常,只是展示了世俗的武艺,将众衙役打到在地。()那唐知县、冯员外、刘忤作和祝掌柜私人见识不妙想要逃走,却是被张三丰一一给捉了回来。
“冯大员外,这案子还没有断完怎么当事人就要走了呢。”吴立笑道,“唐知县,你这位置先借我坐上一坐如何,等我断完了案子再还给你,不过到时候你坐不坐得稳就不知道了。”
吴立坐上了公堂,一拍惊堂木道:“祝掌柜,你说这小三子死前到你铺子中看过病,还服过你们坐堂的大夫开的药?”
“的确如此。”祝掌柜拱手道,语气之中已是有一点惊慌。
“刘师傅,你前天曾经去检查过这小三子的尸首,这小三子的确是得了疾病而死的么?”
刘忤作偷眼看了看唐知县,咬牙道:“确实如此。”
“好好好,”吴立“啪”的一声拍了下手中惊堂木道:“我和你们二人打一个赌。祝掌柜,你说这小三子服过你铺子里的药,而且刚才嘴巴里还检查出了药渣,那我就剖开这小三子的肚子看看他胃里面到底有没有残留的药渣,总不能嘴里面有药渣,胃里面反而没有吧。刘忤作,等会你也看看,这小三子到底是死于肠绞莎,还是因脾脏破裂而死。若是这小三子真如你们所说是死于肠绞莎,那是我信口雌黄,我便将我的舌头割下来,给二位赔罪。若是这小三子是死于脾脏破裂,那便二位有眼无珠,请二位将眼珠子给我挖出来给小三子谢罪。二位觉得意下如何?”
那吴掌柜和刘忤作听了顿时脸色煞白,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最后还是刘忤作支撑不住,“啪嗒”一声跪倒在地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小的猪油蒙了心,收了冯有伦的五两银子,答应了帮他做伪证。”
刘忤作这么一坦白立时便迎来了祝掌柜的连锁反应:“小人的仁心堂平日里和那冯友伦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十来天之前那冯友伦和小人谈生意之时让小人帮他做伪证,许给了小人大大的折扣,小人一时利欲熏心便答应了下来。小的愿意帮王木根作证,那小三子正是死于脾脏破裂,这凶手便是冯友伦。”
听到这里,那冯友伦顿时瘫了下去,忽地又跳起来咆哮道:“堂大人救我,唐大人救我。”
再看那唐知县,整了整衣冠道:“冯友伦,本官只知道公正执法,现在既然已经是水落石出,便是老天爷也救不了你。”
“好你个唐三德,收了我一千两银子,吃干抹净便要翻脸不认人了。你在春华楼长期包养粉头还是老子付的帐呢。平日里吃我的喝我的,关键时候就掉链子,今天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那些破事都给抖搂出来。”
“掌嘴,给我掌嘴,打到他不能说话为止。”唐知县气急败坏,拿了一个竹签便丢了下去。底下的衙役拿了竹签,上前把冯友伦按住,抡起竹签“噼噼啪啪”便抽了起来,十几个嘴巴下来,只见冯友伦“噗”的一下合着鲜血吐出了十几颗门牙,张开嘴依依呀呀说不出话来。
“行了,唐知县,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办了吧。你说这案子该怎么判?”吴立不耐烦看这二人狗咬狗,出言打断道。
“多谢先生相助才将这案子查的水落石出,若非先生,下官险些受那仵作和吴掌柜的蒙蔽误断了此案,让冤情不能昭雪。冯友伦残忍杀害了王木匠的儿子,理应秋后问斩,刘忤作和吴掌柜协助冯友伦做伪证,各打三十大板,判个充军吧。来人呐,把他们押下去。”唐三德此时又恢复了知县老爷的威风,整件事情和他放佛是毫无关系。
“唐大人,我看就不必等到秋后问斩了吧。现在已是证据确凿,我看这日不如撞日,马上就把这冯友伦推出去斩了吧。”吴立自是没有傻到认为自己走后朝廷还会认可自己的断案,只怕到时候问斩的不是冯友伦而是王木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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