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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尖锐的声音直往心窝里钻,此时的她,多么希望自己在这一刻晕死过去,那样便没有了现在的恐惧。
声音越来越近,齐孝晴突然本能地回过头,看向右边那条深不见地般的走廊深处一条黑影慢悠悠地晃动着,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条警棍,棍上还有未滴完的血液,可以看得出就是刚才用来敲击拉杆的声音。他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刀,在墙上一直划了过来。墙上留下一样深浅的印迹。齐孝晴此时连直起腰的底气都没有,呆坐在门口。抽动着看着来人,一步一步地接近她。只差没口吐白沫了。
渐渐进入灯光中的黑影,停了下来,借着灯光,齐孝晴看清了来人,松了口气,叫道:“天,是你啊!吓死我了。”
窦冰瞳好奇地贴着那玻璃,想要看清来人,却只看到对方的衣角。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天,你去哪了。”
站在灯光之个的那人依旧没有回答。见到熟人后的齐孝晴心中的恐惧一下子消失了。挣扎着想要起来,往他身边挪去。
“是谁?小胡子还是国字脸?”窦冰瞳冲齐孝晴问道。
“什么小胡子,人家才没什么胡子呢!”齐孝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窦冰瞳。
坏了,是国字脸,窦冰瞳可是亲眼看到他被垃圾箱吃了。而此时,他不过来是为什么?只见齐孝晴一点一点往他那方向爬去。此时,若不知情,恐怕人鬼难分。“不要过去,让他过来。”窦冰瞳说道。
那叫“天”的国家脸不知道怎么了,听到此,机械的转过身去,往回走去,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的齐孝晴见同伴要走,着急地拖着那软绵绵的身体,追了上去。
窦冰瞳心下一惊,敲打着墙咒骂着,好厉害的鬼啊!居然还玩起了心理战术。刚想叫出声音,感觉背后有着异样,一阵僵硬而冰冷的感觉。窦冰瞳顿时汗毛直竖,冷汗划过,浑身打了个冷战。一双冰冷干枯的手穿过她的头发,缓缓覆盖在她的脸上,像是来自九幽的阴冷。透过指缝,窦冰瞳惊恐的斜睨着眼前绿幽幽的手,阵阵毛骨悚然,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此刻,她想大叫,暗骂自己太大意了,暗叹自己倒霉,乞求着九天神佛的保佑。
鬼手缓缓勾起,尖利的指甲划过娇嫩的皮肤,一阵尖刺的疼痛,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那鲜嫩的皮肤连到肉一起给抠下来一般。背后传来“桀桀”的怪笑,阵阵阴风吹过,窦冰瞳身体立即僵硬了起来,紧握双拳,指甲只稍那么一丁点就要陷入肉中,心里充满了恐惧。至训鬼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想着这种东西,这会没有道具是很难对付得了它们的,加上她们又并非真实的人。自己打又打不到,捉又捉不到,只有被吓死、气死的份。
突然,窦冰瞳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让人看不懂的微笑,紧紧缩着的脖子也放松了下来,似乎一切都释怀了一般。说道:“你这样到处害人,无非就是想把自己身上的怨气分散给别人而已,这样你便可以投胎,但是我告诉你,你要胆敢伤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不是吓唬你。”窦冰瞳顿了顿,乌黑的大眼眯了起来,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挤出比之更加阴森的话,道“你投胎一次,我便掐死你一次,让你永远做不了人。不信你试试?”说完片刻,脸上那双手僵了半会,随即消失不见了。兴许是被这样的窦不瞳吓到了。
窦冰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脸上露出胜利的表情,再次看向那齐孝晴时,那人已经不知所踪。“坏了,又一个。”窦冰瞳拍着那门,看向外面。她还指望她来开门把她放出去呢!小难道今夜这里就要变成“幽冥警局”了吗?刚才在走廊那只,不仅怨气重,而且邪气也异常的重,除此之外,还有十分浓重的肮脏之气,让人忍不住作呕。
“算了,我还是打足精神吧!”趴在桌上的窦冰瞳,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桌面坚硬外加冷风入骨让她难眠。窦冰瞳一个翻身,盘坐桌面上,打坐不失为最佳办法。打坐时,阳气护体,什么歪风邪术别想入侵。
越是专注,外面的动静清晰,几乎一切发生在面前一般,窦冰瞳不得不怀疑,柳若冉的身体跟自己当初在幽冥王宫一样,打开“八方听窍术”。左转尽头那间最为密闭的空间里的一切动作尽在她的观听范围内。
一位中年女医生正用她慈母般的心思,照顾一个正发疯似的人,只见这个病人头上包着一层厚厚的绷带,脸上的血迹与泪痕混在一起,肮脏而又狞狰。那女医生伸过毛巾想帮他清洗干净,那人不断哀嗷着在这狭小的房间内乱窜,整整一个下午了,他重复着这些动作,似被什么追赶一般。期间她无数次给他打镇静剂,却发现安全份量内的剂量对于他来说,根本不起作用。他的由于长时间奔跑,外加一天没进食了,从早上来警察局到现在滴水未喝,粒米未进的。脸色很不好,看上去很苍白。看得出来他是受到过度惊吓的缘故,他的表情也十分痛苦也恐惧。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李家为何只剩下他一个了?
警察若不是想查清这一桩灭门案,加上没人能制作那发狂般的人,偏请来了,善于催眠、攻于心理、已过不惑之年的杨铁兰。看到眼前极度疯狂的人,她心里早就没底了。
女医生杨铁兰此时再次将一瓶中镇静剂吸入针筒内,并轻轻往外射出一点,当是清洗针口。然后在那男孩子的手上毫不犹豫地狠扎下一针。那男孩看到此,以为杨铁兰要谋害于他,一拳打了出去。杨铁兰放开了注射针筒的手,往后退去。开玩笔,不是她没有爱心,等药注射完,实在是一个发怒的小伙子的一记真拳,她那把老骨头不散了才怪。
镇静剂的剂量过大,不等片刻便在他的身体内起了反应。那双瞪大的眼睛,此时慢慢地眯了起来,奔走的速度也随之而慢了下来。不一会儿,他便直直地坐在沙发上,如一摊烂泥般倒了下去。杨铁兰摇了摇头,看来又问不出什么。
她轻拍着他的头,只觉得像儿时外婆般温柔,舒服。他轻轻地垂下眼帘,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沉,一点一点地睡了过去,那样安详的神情,真如孩子般纯真。那女医生杨铁兰,看着满脸脏兮兮的人,笑了笑。天知道,她可是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给他做催眠的呢!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了解,他们一家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少年便是齐孝晴口中的李冠丰,女医生杨铁兰将他的头轻轻放好,拿过一条毛巾细细地为他擦洗干净,擦过额头时,发现一抹黑红色的印迹,不用力擦还擦不掉。女医生杨铁兰倒了点纯净水,再次擦过时,那抹印迹很快便消失了。随着印迹的消失,李冠丰似感到一股阴冷阴冷的电流击过了一般,就算平躺在软沙发上都能感觉到背后窜上一阵阴风。李冠丰猛然睁开双眼,着实把那位女医生杨铁兰吓了一跳,踉跄一步往后退去。
李冠丰速速退至角落,抱着头痛哭流涕,声泪俱下道:“她来了,她来了。”他抱着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还时不时地挥打着空气,似乎不让人靠近般,女医生杨铁兰本想像之前一样上前安慰他,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冷不丁地发现,背后一阵阴冷,杨铁兰后背一僵,冷不防地打了个激灵,直感觉电流从头上贯彻全身。话到嘴边,硬生生地被这股阴风给逼了回去,她慢慢地回过头去看那道白色的隐形门口,那里并未开启或有任何可以起风的东西。她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没缘由地抖,心中袭上一丝莫名的恐惧。周围死静死静地,静得连李冠丰那哭喊的声音都觉得恐怖阴森。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猫爪般的声音,尖锐而刺耳的一遍一遍传入李冠丰的耳朵,李冠丰看着门的位置恐惧地不停往墙上蹭,发现自己并无退路后的他,拿头不停地撞着墙,不知是想要撞开墙壁还是想要自己晕过去。也许是看到李冠丰那害怕的神情,那女医生反而收起了自己的害怕。大声向外喊道:“谁啊!”
外面并没有人回应,那猫爪般的声音却不绝于耳,那女医生杨铁兰一步步往门靠近,她每靠近一步,李冠丰就多了一份恐惧,想要叫喊不要开门,却由于过度恐慌声带早已不受自己控制了。发出来的是那嘤嘤的哭闹声。
透过猫眼,外面空无一个,耳边再度响起一阵阵猫爪声,似近似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