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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徐孙氏一拍桌子站起来,要不是顾忌着徐长松在场,那一巴掌估摸着准会还给妙妍。
徐妙歌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看向妙妍的眼满是惊愕。
妙妍轻蔑一笑,不按常理出牌是前世的徐孙氏和徐妙歌惯用的伎俩,这会儿这伎俩用在她们自己身上,不知道她们是何感想呢!
“妙歌是你姐姐!你居然掌掴她,你……你简直太放肆!”
“妙妍没有这样的姐姐!”妙妍斩钉截铁,反正她说徐妙歌“野种”时没有任何人听见,她就是抵赖了又怎样!
“混账!”徐孙氏气急,看着徐妙歌嘤嘤哭出声,顿时心疼地不得了,疾步走过去将徐妙歌揽进了怀中。
“还请祖父祖母恕罪。”妙妍不卑不亢,神情沉稳,徐长松眉眼轻轻合上,止住了欲要发作的徐孙氏。
“你说说,为何要掌掴妙歌!”徐长松缓缓道,这个孙女的言行气度一直以来都有先祖遗风,很是得他宠爱,他是不大相信这个孙女儿会说徐妙歌是“野种”这样难听的话的,更何况,就算说了又怎样,妙歌名义上是他孙女儿,实际上非嫡非亲,说到底不过是个外人,难不成还要为了一个外人惩罚自己的亲生孙女儿不成。
妙妍心头一喜,祖父这态度,明显是相信她的话嘛,这就好办多了。
“回祖父祖母的话”妙妍从容施了一礼“妙妍与徐妙歌自小一起长大,虽知她非嫡非亲,却是真心地拿了她当姐姐尊敬,可是祖父祖母只管找了府里老实的忠仆询问,十几年来,徐妙歌暗地里欺负了孙女儿多少!”虽然她还回去的更多……
“二伯母与母亲不合,妙妍为了不生事端,无不忍气吞声,暗自下咽……”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欺负过你!”徐妙歌打断了妙妍的叙述,被徐长松一个瞪眼吓得缩了回去。
“你继续说。”徐长松对着妙妍点头示意。
“这么多年的寻衅滋事,妙妍都隐忍了,只是今日,妙妍实在忍不了了!”说着妙妍眼神狠狠盯住了徐妙歌,不知为何,徐妙歌竟然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今日徐妙歌诬陷我说她那两个难听的字,如此陷我于不义,我徐妙妍绝没有这样的姐姐!”
“你胡说!你明明说了,你趴在我耳边说的……”徐妙歌哭哭啼啼,惹人怜爱,心底却恨不得扑过去将妙妍大卸八块。
“奶奶……”徐妙歌攥着徐孙氏前襟,似是不自觉地唤出了最亲切的称呼一般,声音楚楚“奶奶你相信我,她真的说了我是野种,她就趴在我耳边说的。”
“你是算准了我趴在你耳边说话没人听见吗?”妙妍轻蔑一笑。
看着两个孩子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成这个样子,徐长松不禁有些心烦。再看徐妙歌哭哭啼啼、梨花带雨,妙妍却脊背挺直、从容沉静,不由对妙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他徐家的嫡亲孙女儿啊!这气度,果然不是那抱养的丫头可以比的。
“妙妍绝没有如此说,祖父祖母若是不相信,妍儿有证据!”
证据?徐长松怔然。
徐妙歌抓住徐孙氏前襟的手猛地一紧,这徐妙妍,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蓦地,徐妙歌心底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妙妍来流芳堂的路上,从翠玉湖边经过,远远看见哥哥与徐妙歌相携着从水廊上经过,欢声笑语、巧笑嫣然,容妙妍问一句”妙妍走到徐妙歌跟前“敢问我曾经敬爱的三姐姐,明明你在水廊上还在与哥哥笑闹”
妙妍语气婉转“为何到了流芳堂双眼竟红肿了呢?!”
“难不成”妙妍轻笑“我哥哥会欺负你不成?当时湖边还有几个打扫的仆人在,你可不要抵赖哦~”
拖长的尾音明显带上了一丝威胁的意味儿,妙妍心下冷哼。
徐妙歌,你,你娘,在徐府还没有达到手眼遮天的地步,之前水廊上的欢笑场面,可不是只有我一人看到。
“放肆!”徐长松胡子一撅,拍桌子站了起来,浑身哆嗦着,指着徐妙歌和徐怀瑾,恨铁不成钢。
徐怀瑾微微茫然,就连妙妍,也不知自己祖父为何突然发了脾气。
“相、携?!笑、闹?!”徐长松一字一顿,四个字似带着无穷压力般,逼向徐妙歌。
“古人云‘男女七岁不同席’,连亲兄妹、亲姐弟都要避讳,你们竟然公然相携?笑闹?”徐长松越说越气,几乎要掀了桌子。
“瑾儿,你是个读书人,千万要爱惜自己的羽毛,若是不小心背上了什么难听的名声,你怎么对得起你师父、对得起我和你父亲,你怎么对得起咱们徐家的列祖列宗?”
徐长松苦口婆心、痛心疾首,顿时让徐怀瑾额际黑线密布,脸色也有些挂不住,这什么跟什么,说几句话居然也能扯到男女大防上去,老古董!
正欲反驳,却看见妙妍瞥过来的视线,淡淡的,意味不明,不知怎么,要出口的话,就被徐怀瑾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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