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

(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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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你如此猛烈,足以将其重创的攻伐,它,猛虎黑煞却没丝毫要防御的打算,确切的来说,自始至终,它都没有在意你分毫。你的眉头,在不经意间地一皱,困惑,不解,开始在你的心中浮现——纵然它的皮骨坚韧,利器难伤;纵然它实力惊天,碾压于你,可你依旧有绝对的自信,在其毫无防备之下,重创与它。

先前的两战,你很清楚,它,猛虎黑煞绝非是一个自大狂妄,或是愚蠢至极之辈,那它应该更清楚,如果硬接你这一击,它将承受怎样的后果,又怎会......

纵有疑惑,纵有不解,只可惜,如今的你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思考这些了。你锋利的爪牙,如若两道急速之光,撕裂空气,徒留两道残影......

近了,近了,更近了,你的利爪即将落至它那斑斓的身躯;你的尖牙即将触及它那紧实的脖颈,而它,猛虎黑煞却依旧毫无反应,成功似乎唾手可得,只可惜......

在你的利爪落至之时,你忽地猛然一震,随即你的眼眸在骤然间凝缩到极致,一股极度震惊之意在你脑海中回荡着——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为什么,哈,因为那本应落在它身上的利爪;那本应在它身上撕裂出道道血红伤痕的利爪;那本应传入你脚掌之中的皮肉之感......可此刻,却什么都没有,而在你脚掌之下的却仍是一片的虚无......

在你震惊、呆滞的目光中,你的前肢硬生生地穿过了它的身躯。没有血肉飞溅,没有骨裂筋折,哪怕是连一丝一毫的触感都没有。还不待你反应过来,你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直至你的四肢再一次触及坚实的地面,你那有些混沌的大脑,方才略微有些清醒。

你狠甩头颅,可那混沌之感依旧持续了数息,才堪堪褪去。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幕又一幕,困惑、迷茫、不解、失神、震惊、醒悟......骤然间,你似乎想起来什么,面色剧变,内心似乎也开始了疯狂地颤抖......你猛然回头,可......

一滴温润的鲜红血液滴落在了你的眉间,它无声无息,却又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鲜血喷射,血肉飞溅,头颅滚落,身躯坠地,血流成河,猩红刺眼......你呆呆地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呆呆地望着那至始至终都是一脸嘲弄、戏谑至极的猛虎黑煞;呆呆地望着它爪牙之下那缓缓流淌的血液;呆呆地望着那血泊之中几近模糊的......

你缓缓地,颤抖地伸出了前爪,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最终,你还是止住了你的举动。因为你明白,你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因为你清楚,至始至终,你只是一个旁观者。可,可为什么?为什么啊!一滴滴滚烫的泪珠从你的眼眶中涌出,滑过你的面庞,滴落在了大地之上。

体内的狂暴之力,在此刻悄然逝去,那一瞬,你只觉得四肢一阵的无力,随即,你便轰然坠地......为什么——

你的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上一次银霜受创之时的场面,这是何等的相似,何等的苍白,何等的无力......痛,不只是内心,还有灵魂。你仰天怒吼,似要宣泄这一切,可真当吼声到达嘴边之时,却有一股无尽的悲意涌上了你的心头。你只觉得鼻尖一酸,那一声怒吼,被你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剩下的唯有那再一次不止的泪流......

你低垂头颅,缓缓地闭上了眼眸......你不知道,这一次你沉寂了多久,似乎连泪水都已经流干了吧,你只知道,当你再一次睁眼之际,那些痛苦与无奈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平静、淡然,隐约之中,似乎还有一抹坚定,在你眼底一闪而逝。

你微微转头,将目光望向了远方。你不再关注身前的一切了,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继续呆下去了,纵有不舍,又能如何,只不过是徒增伤痛罢了。它银霜已经死了,已经无法挽回了,你又何必再去折磨自己呢?至少,它还存在与你心中,不是吗?

你还有他,你已经错过一次了,你不能再错下去了。哪怕你可能依旧什么都改变不了,哪怕你的心可能因此再一次地受伤......可不尝试一下,又怎能知晓最终的结果呢?你害怕受伤,但你更害怕失去。

你缓缓挺起了那还在剧烈颤抖的身躯,奋力地甩动了几下你那依旧略显昏胀的大脑,似要甩去那仍在你面颊上滑动的泪水;又似要甩掉那在你脑中肆虐的混沌;还似要甩去那先前的悲伤与痛楚......你向前迈出了一步,身躯依旧摇晃,可身姿却是坚定异常。

你不知道,那一刻,你的心境再次提升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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