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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就顾着自己玩,都没帮我拍到男神照片,重色轻友,太不够义气了!阿盛桐点头,“父亲原来是想,建来自住的……之后他再也没踏足这里一次。”
原来他竟比她更可怜。她偶尔还能见到父亲,虽然潦倒不堪,终究还是个正常人。而他呢,想见不能见,更别说膝下承欢了!
“你父亲,应该是深爱你母亲的,不然怎么建得出这么美的房子?”陈静言想了想,“就像我也一直在想,我父亲也爱过我母亲吧,只是一个错,再回首已百岁身。”
“或许是吧,”盛桐眺望着远处,烟波浩渺的大海尽头,他的侧脸隐忍着,难以纾解的伤痛。
“感情上的事,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有太多的灰色,难以言表。不瞒你说,我对母亲,既有爱,想亲近她,又有恨,恨她为什么心智迷乱、铸成大错,害得我父亲多年来孤身一人在商海漂泊!而我也……也……”
言未毕,他竟哽咽,不能成语。
“别难过,”陈静言其实觉得,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是乏力的,却还是不得不说,“阿姨好的时候,还是会画画呢,我就得过她送的一小幅水彩画,画这个海港的落日。”
“你怎么会在这?”盛桐这才惊诧起来,“你认识我母亲?”
“我从高二开始,在这里做义工,只觉得她特别,却不知道是你母亲。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我常常在想,她一定也很思念家人,总是自己独坐,在窗户边望啊望。”
是呀,她念高二时,他去上海f大学念书,她心无寄托,才应聘做义工,这些就不必说了。
“以后一有机会,我就来替你照看她,好吗?医生说,只是需要时间和耐心,她一定会治好的,相信我!”
“谢谢你,”想不到,盛桐忽然情绪崩溃,揽住她时,整个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谢谢。”
她还以为他求仁得仁,生活得比谁都顺心如意。此时,他那俊美的眉毛鼻子眼睛都扭曲变形,却使劲憋着不哭,倔强的样子,完全像个孩子!心疼得恨不能替他受了这些痛,能做什么呢,唯有抱住他,轻轻哄他而已。
“如果感到难过,就哭吧。”她抚慰着他抽搐的脊背,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哭出来就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从此以后,我们相依为命、互为骨血,我们就是彼此最亲最亲的家人,永远也不怀疑、不伤害、不背弃,好吗?
一大早,陈静言一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谁啊?”见陈静言去开门,母亲也嘟囔着起身。她还穿着棉睡衣,一头枯燥的卷发压得塌塌的。
进来的是三个穿工作服的精壮男子,“您好,”为首的那个赔着笑,“打扰了!我们是搬家公司的,现在来为您搬家。”
“搬什么家?”母亲两手一叉,翻了个白眼,“你们大概是起早了,门都走错了!”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单子看一眼,“您是永和街7弄13号c户吗?”
陈静言大惑不解,“没错啊,但我们不搬家!不知道是谁打你们电话,恶作剧的吧!”
说着,和母亲面面相觑。突然间,她想到一种可能,“等等,要搬去哪里?”
男人又瞄一眼单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盛世长滩花园9栋1602室。”
“跟你们预约的人,留下电话没有?”
“我这个单子上没写,公司里应该有记录的。”
“那预约时有什么说法没?”
“说所有家具家电都不用搬,只搬些衣服、生活用品就行。所以您看,我们只来了三个人。”
听到这里,母亲一拍大腿,惊叫道:“不会是你那个……”
陈静言点点头,“只怕是。”
继父此时也起身,奇奇更揉着一双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站在卧房门口看着这幕奇景。陈静言回到房间去拿手机打电话。
“喂,你搞什么呀?我们怎么突然要搬家,住到你们盛世的小区去?什么?我爸也要搬?他也有套新房子?
“我知道你是开发商,你有钱,你一手遮天!但事先都没有问过我们意见啊,甚至都不通知一声,就叫我们收拾细软住新房,未免也太任性了吧?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愿意!”
任她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盛桐那边始终只是笑笑的。听动静不对了,回过头一看,母亲竟然指挥着继父和奇奇在收拾东西了!
“妈,你干嘛?”陈静言急了。
“刚才我问过搬家师傅了,”母亲拿手压了压飞翘的卷发,喜不自禁,“长滩花园是n市最高档的小区,而且啊——还带裕华中学的学位!那么问题来了,你弟弟马上要念初中了不是吗?”
难怪有句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陈静言此时遭遇母亲的变节,任她再出淤泥而不染,也无力回天了。
幸福是什么模样呢?
是坐在自行车后座,阳光暖暖地照着,薰风微微地吹着,树叶哗哗地摆着,闭上眼,跳荡在眼皮上的光斑,愉快又晕眩,但又不忍心睁眼,因为睁开眼,立即消失不见。
“又开学了,这学期打算做什么?”
“学习啊,争取拿奖学金;和顾冬说好了,周末还在她家餐厅打工,其他时间再做点别的兼职,要赚学费和生活费嘛。”
“不准!”
“什么?干嘛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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