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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昱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先去泡杯茶过来。”说着起身走到了书房,看着桌上翠墨一天的学习成果,王昱不由坐了下来,仔细的检查起来。教翠墨读书认字只是他的第一步,除此之外,他还打算请几位老师教授翠墨琴棋书画,反正现在翠墨还小,只有十四岁。以她聪明伶俐的劲头,定然是学有所成!
端茶走进来的翠墨见王昱正坐在桌前,检查着自己的学业,一张小脸顿时羞红了,连忙跑了过去,将茶放在桌上,羞怯怯的看着王昱,低声说道:“少爷,奴婢的字太丑了,您别看了!”
王昱呵呵一笑,看翠墨羞答答的样子,心中不由一动,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那里,翠墨很聪明呢!才一天的时间,就学会了四句,嗯,不错!”
翠墨被王昱一夸,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顿时如秋波般潋滟,小脸微微泛着兴奋的喜色,嘴角微微翘起,含羞带俏的样子十分动人!小小年纪,却已经有了颠倒众生的魅力。
王昱平息了一下心中的躁动,拍了拍翠墨的肩膀,笑道:“我决定了,明天给翠墨请个老师,教你琴棋书画,不能光学一样,那样的话容易感到枯燥乏味!”
“少爷……”翠墨眼圈一红,对于王昱的关怀十分感动,无限依恋的看着王昱,低声说道,“奴婢就是一个小丫鬟,主要就是侍候少爷,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再说,这些都是大家小姐才能学的东西,奴婢哪有资格学这些。”
王昱呵呵一笑,摸了摸翠墨的脑袋,正色说道:“什么奴婢丫头的,你以后就是我王昱的妹子!只管好好学,其他的不用管!”
“那怎么成!”翠墨顿时慌了,一张小脸布满了惊慌、讶异、焦急,还有一丝隐隐的幽怨,一双芊芊小手更是直摇,结结巴巴的说道,“少爷这样真是折杀奴婢了,奴婢万万不敢!奴婢只想一辈子服侍少爷。”
见翠墨惊慌失措的样子,王昱也清楚这事需要慢慢来,逼得太急的话只能出现反作用,当下微笑着握住翠墨的小手,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先不说这些了,不过老师一定要请,你现在还小,正是好好学点东西的时候!”
在王昱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目光下,翠墨的小脸越发的红了,低低的应了一声后,便找了个借口,“天色不早了,奴婢去给少爷铺床。”一溜烟的跑了。
翠墨离开后,王昱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摞书籍,这时却轮到他愁眉苦脸了,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么多书,让我看那本是好啊!”
第二天一早,正在晨练的王昱被舅舅赵子昂撵到了县学,正式开始了他在安邑县的生员生涯。由于知道王昱的身份,不论是教论还是两位训导,以及学中的学生,都对他客气有加。不过都是青年士子,而且都是全县挑选的出类拔萃的人物,有的是靠学识,有的是靠家世,但不论学识还是家世都是一时之选,正所谓文无第一,文人相轻,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学问比其他人高,难免便会有磕磕绊绊,就会有明争暗斗。
更何况,大明朝的官学其实就是为那些官宦子弟准备的,平民士子想要考入县学,其困难程度不亚于乡试中第。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那些有幸进入官学的平民子弟自然便与那些官宦子弟格格不入,甚至针锋相对!
王昱虽然不想卷入这么幼稚的争斗之中,但既然身处这个环境,即便是他想独善其身,有些事情也是无法避免,他不找事,但别人也会找上他。这就是社会,争斗无处不在,即使是在一个小小的县学中,也是如此。
邹辰中,其祖父邹靖在知府任上致仕后返乡,父亲邹立此时仍在外地任职,在安邑乃至整个平阳府都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族;胡昊宜,县令胡容之子。县学中的富贵子弟以此二人为首,形成了一股势力;而与此相反,几个家世一般,却才学非凡的学子也在经受了邹辰中、胡昊宜的打压、欺凌之后,团结在一起,联手对抗这两个纨绔子弟。
邹辰中、胡昊宜虽然纨绔,却也清楚自己的分量,一些事情并不敢做的太过分,不过双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倒是不可避免,倒也是剑拔弩张,势成水火,摩擦不断。
王昱一来,自然便成了邹辰中、胡昊宜一方的拉拢对象;而那几个寒门学子自然也不会对王昱有什么好脸色,这是他们之间的地位所决定的,王昱的家世毕竟也是官宦之家。虽然他根本不想参与到如此幼稚的争斗之中,在他眼中,这和小孩子玩尿泥差不了多少,但因为他的身份,众人已经先入为主的替他划分了阵营。
教论柳光睿乃是安邑县有名的儒者,曾经在洪武六年中过举人,一辈子研究学问,乃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儒者!永乐十三年起便担任安邑县儒学教论,至此已有十年,他的学生中,中进士者三人,同进士出身六人,其余举人之流不可胜数,实在算得上是桃李遍地!
面对这样一位有德长者,王昱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虽然老先生已经不再授课,课程主要由两位训导以及几名老学究教授。也正是由于少了老先生的管教,以邹辰中、胡昊宜为首的一干纨绔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简直将一个好好的县学闹得乌烟瘴气。
“王兄好!”一袭淡粉长衫,熏的香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到的邹辰中人模狗样的来到王昱面前,若是不看他的脸,这邹辰中倒也是身材修长挺拔,声音也是低沉有力,只是一张脸坑坑洼洼,一双绿豆般的小眼,再加上一副八字眉,着实令人反胃!
再加上他的纨绔习气,人品也着实低劣,让王昱对他感官极差!不过,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邹辰中主动和他打招呼,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王昱都不会表示出自己的不满,这是一种成熟的处事态度,有些人正是因为无法在人前掩饰自己的好恶,而无法更进一步,诚为憾事。
“邹兄好,小弟还有其他事,怠慢邹兄了。”王昱躬身还礼,却并不打算与他有什么交集,问好之后,便要转身离开。
不想却邹辰中叫住,“王兄请稍等,”邹辰中笑呵呵的叫住了王昱,“王兄今日正式入学,邹某与胡兄等想借机为王兄洗尘,还请王兄赏脸才是!”
正当二人在这里寒暄的时候,一旁几名衣着朴素的生员却是一脸不屑的看着这里。王昱目光一扫,其中一人立即不屑的扬起下巴,这人身材不高,稍显肥胖,脸色偏黑,青色的襕衫穿在他身上,绷得紧紧的,颇有些滑稽的感觉。
胖子身旁的一人却对王昱略一颔首,算是打招呼,王昱也对他点了点头,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一触即分。对于这些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考进县学的生员,王昱心中还是存了几分钦佩的,不过钦佩归钦佩,这几个人若是与自己作对,王昱自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少不得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其实这几位寒门生员的心态,王昱还是能够了解的。自己辛辛苦苦,苦读寒窗,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挤破了脑袋才考进了县学,然而这些官宦人家的子弟却因为父辈的余荫,而可以毫不费力的获得他们来之不易的机会!自然是不甘心;只是不甘心又能如何?这个社会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邹兄客气了,”王昱笑呵呵看着邹辰中说道,“只是今日家中有事,辜负了邹兄美意!还请邹兄恕罪,若是邹兄不弃,过几日小弟做东,不知邹兄意下如何?”
见王昱说的客气,邹辰中即便明白这只是王昱的推脱之词,倒也不好再说什么,想要发作时,却又顾忌王昱的身份,只得强自挤出一分笑意,干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邹某就静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