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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自家营帐的路上,楼微实在有些无语,这次劝说孟和无果,下次他定然会有所防备,或者说,她猜的没错的话,接下来的时间,如果没有非常必要的时候,比如例行大会什么的,她怕是连孟和叔叔半根毛也不会见着的。
而且最让她耿耿于怀的是,为什么他们离开的时候,孟和叔叔会单独的把贺兰宥留下来?他在打什么算盘?
“看来你还是一点没变啊。”贺兰烈自打进到丹蒙后,他原本的性子就慢慢回到了他身上,只是变得比以往圆滑了,爽快依旧,暴躁微敛。在楼微看来,就如同一个真正的成熟男人那般。
“嗯?”楼微不明白他的意思。
“当初在鲜黎族的时候,你不也是这样的吗?”对于别人趋之若鹜的权利,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呵呵”楼微笑笑,不可置否。她能说,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些的吗?能吗?
“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贺兰烈这话问的很轻,似有叹息的意思,也并不晓得是在问楼微还是只自己随便那样一说的。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楼微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些无奈的,并之这首诗在她看来,也是一首无奈至极的诗。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自由?不过都是追寻这自由的一群人罢了,可这追逐的过程到底有太多的牵绊与不有自主,她是个实实在在的凡人,哪可能真就做到心如止水的去追寻?
“自由?原来在你看来,这些人和事不过是累赘一场?”
贺兰夜本就与二人走在一起,这时候听到楼微这样的话,虽与贺兰烈一般也是为之深深一怔,但也还是最先回过神来的,只说这话的时候,那看似无所谓的笑意里,楼微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怒火。
“原是如此?”贺兰烈听了楼微这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累赘谈不上,一切皆为际遇,这世间存在的事实必有其存在的道理,吉雅只是惯于接受事实罢了。”楼微能够感受到从贺兰夜身上散发出来的毫不掩饰的低气压,莫名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眼神澄澈地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原本她就是这样想的啊!
“你倒是看的开啊?”贺兰夜似笑非笑的看着楼微,语气里赤果果的就是讽刺与讥诮,听得在场两人均是头皮一麻。
“不然怎样?”楼微被贺兰夜一唬,心头直犯嘀咕,但这又是最让她无语的事情,话说这些事情是她说了不干就不干的吗?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那你的意思是说,不管是鲜黎族的族母还是丹蒙的领主,都并非意中之事?”贺兰夜挑眉。
“……”楼微看向贺兰夜并没有说话。
“你……”楼微的沉默让贺兰烈心头一哽,突然想到了三年前的一些事情。
那时候凤骄阳与宫千联手在他看来就存着许多的奇怪的地方,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凤骄阳从头到尾都是与禹风叔叔站在同一边的。
而且就后面的结果来看,禹风和凤骄阳做这一系列的事情,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将楼微与鲜黎族更加密切的绑在一起。
“当初三公子不也是看的明白吗,吉雅并无心去争个什么,只想过个快活的日子。”楼微笑道,那坦然的模样竟是让人连责叹都没了立场一般。
“所以你才将族中之事都交予大哥他们?”这点贺兰烈倒也还知道的。
“你们本就一代风.流人物,鲜黎族也本就是你们的。”楼微倒也是不怕跟贺兰烈挑明了去说。
“……”这回轮到贺兰烈无话可说了,只是恍惚间他想到了凤骄阳与他说过的一些话。
她说过,木安吉雅是不一样的女人。
贺兰夜听楼微这样一说,只在一旁研判似的看着她,如果他猜的没错,这次丹蒙的事情一了解,这个女人便会想办法给自己脱身的吧?从这一系列的复杂繁复当中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升天,可她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且在她的心里,竟真的是什么也能放下去追逐她那所谓的自由?那她与他的情动是否也是她的累赘?是否为了那该死的自由,她也能将他弃之如履?
只想到这里,贺兰夜面上的情绪便是愈加的让人看不明白了,不过转而便又是恢复了他原有的那模样,似笑非笑的脸上戏谑依旧,只是沉沉地让人心里有些发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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