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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黏旎的,是有人走进来了吗?但什么声音都没听到,静得就像在做梦一样。
是在做梦吗?看不清楚,是真的有人在那吗?
挚爱感到眼皮很重,意识不清,在半醒半睡间,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是什么。
只莫名地感到心跳不知为何特别明显。
这是一个在所有人都该深层睡眠中了的半夜时分,挚爱却因为被压醒,起来搬过人,而尚处于浅层睡眠中。
但最终,挚爱还是分不清黑影暧昧中看到的到底是真的人影,还是只是睡梦的一部分,而一丝视线感知都不剩地阖上了眼睛,深沉地睡着了。
黑影来到了挚爱的身边,透着晦暗不清的月色倾洒进窗隙,入至榻榻米上的微弱可视度,他可以明显地感知到挚爱进入深睡中的睡容上的漆黑睫毛,轻如透翅地颤动着。
人影端坐在挚爱睡寐中的身边,专心致志地注视着。
早晨。
挚爱早早地被吵醒了,也不能说很早,毕竟他是最后一个醒过来的。
“快起来了!早上了!”经炎在自己的睡铺上踢着被子。
挚爱揉着眼睛,从睡铺上坐起,一只手揿在榻榻米上,薄被从他身上滑落下,他见到经炎和冷晨都已经一大早地起来,收拾得当了,窗户也早被打敞开,透露进早餐清新微凉的空气来。
“再慢点,就不等你去吃早餐了。”经炎显然睡了精神饱满的一觉,对挚爱道。
挚爱想,要不是昨天晚上他们两个睡相不好,害自己起夜帮他们挪位的话,自己也不会睡迟的。
“挚爱,你的脖子上是什么?”冷晨注意到了挚爱身上并不惹人醒目的一点新发现。
经炎踏到了冷晨的视线方向,也看到了。
那是一只无法言喻的蜗牛,正在挚爱项颈微后方,慢悠悠地在一条项颈上延连的湿滑痕路上爬动,在晨光下泛起了丝般的湿泽。
这只蜗牛没有爬到最靠近窗边的经炎身上,也没有爬到靠近门侧方向的冷晨身上,却爬到了睡在正中间的挚爱身上。
挚爱听到冷晨这么说,才感到项颈后侧方有点怪异的感觉,这才伸了手过去摸。
挚爱将摸的东西,放到手中看,不禁惊了,躺动在手中湿湿滑滑的竟然是一只蜗牛。
“好恶心,别看了!”经炎也吃惊了一下,以为挚爱是被这种事吓到了,替挚爱一把夺过了蜗牛,碾踩死了在脚上,然后觉得这样还不够一样,把碾碎死的蜗牛尸体捡了起来,一把扔到了窗外。抛远到不知哪去了。
“那只蜗牛,”冷晨却迟疑了下,“好像不是本地的品种。”
“喔?你连这都知道?你是什么?蜗牛的百科全书吗?”经炎轻蔑地随口讽笑了冷晨一句,他就不爱看别人这种故作聪明耍风头的装样。
“还不是因为你把窗户那么早打开,才会让蜗牛爬进来的吗?”冷晨也不再去细想蜗牛的事,的确他不是什么蜗牛的百科全书。不过是凭着常来这个城市的印象,那么一说而已。
“见鬼吧,我才开窗多久?蜗牛那么点时间能爬那么远吗?”经炎见了冷晨云淡风轻地就把锅推到了自己身上,驳斥道,“分明就是这家旅馆本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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