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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凶邪一般怕光,是以到了夜间,城中的百姓才家家户户掌起了灯,穷苦人家掌不起灯的,便点起了火把,整个小城灯火通明。然,即便如此,每夜依旧有人死去。
花酌一边吃面一边若有所思,夜间凶邪之物吗?
只是什么样的夜间凶物会这般猖狂,一夜杀一个人,甚至两个人,胃口可真大。
吃完了面,也说完了那夜间怪异之事,屋内一片安静。
刘老太坐在小凳子上,干皴粗粝的手放在膝盖上,有些浑浊的眼珠子不知在出神望着什么。花酌也不开口打扰她,只是摸了摸蹭在她腿旁的那只黑狗。
半晌,刘老太那有些浑浊的眼珠子动了动,开口问道:“你说,这世间真的有神仙吗?”
屋内就花酌、刘老太、黑狗两人一狗,只能花酌回了道:“有的,吧。”
闻言,刘老太双手一抹脸,“哼”了一声,又恢复了那副拧巴的强势模样,说话也不客气了,道:“我倒忘了,你那毁人不倦的风流爹不就是飞升成神仙了吗?要是神仙都是他那样的,造孽哟!”
这嫌弃的语气,花酌扯了下嘴角,几分意味不明,神仙吗,他们造的孽还少吗?天界的哪位仙官神君的手中,没有造过孽?她想,没有一个仙官神君,有那个脸皮说他没犯过任何杀孽。
虽是这般想,她并不多作言语之谈。
吃过饭,就是各回各家,各躺各的被窝。刘老太没留花酌的意思,花酌也没有留的意思,正好,一拍即合。
花酌走时,那黑狗哼哼唧唧扯着花酌的衣服,又换来刘老太一声“哼”,她好笑地拍了拍那狗,朝刘老太摆了摆手,向外走去。
这刚走出门,正要给刘老太关上门,就被风风火火的刘老太动作粗鲁地塞进了手中一把点燃的火把。
花酌看着手中多出来的那把点燃的火把,又看了看“砰”的一声关上的门,忍不住笑了笑。这老太,挺有意思的。
火光摇曳,似乎将一切拉长了去,连带着夜幕下空荡荡的街道也生动了几分。花酌举着小小的火把,站在大街的中心,若有所思。
若是作乱的真是那凶邪之物,从一夜死一个人到一夜死两个人,说明那凶邪也在进化发展。她方才有意打探了几句,知晓当地是没有可以除妖降魔之人的。若是她现下撒腿就走,用不了多久,这个地方就会变成一座死城。她虽然也不是什么圣人好心,但既然被她知道了,她也做不来那般坐之不理之事。
只是从现在已有的两个特征来看,一个是没有任何致命伤痕的尸体,一个是死不瞑目的双眼,她也不好说作乱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若是能看上一眼那些尸体,她一定会从那些尸体上再找出别的特征,从而判断出到底是什么在作乱。只是,当地人怕那些凶邪作祟后的尸体发生尸变或其他不好的事情,已经做了法事,把那些尸体都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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