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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夕阳落山,倦鸟归巢,西苑的风景还是那般美好,在崔侗等人满脸焦急地寻找时,李俭与太平方各乘一马,悠哉而归。
李俭双目明亮,满脸的振奋,精神看起来很好。太平公主则不然,略显萎顿,玉面上满是疲惫之色。那扎起来的发髻都散乱了几缕,飘零于习习晚风中,应当是纵马飞驰时,起伏动作太大,颠散了。
衣着,还是那套衣着,只是若有人斗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些许褶皱,微湿的裙裤,错位的亵衣痕迹……
“殿下累了,你们还不侍候着?”李俭很是淡定,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对罗帐旁的女婢们吩咐道。
立刻,有两名女婢小跑着向前,将有些娇软无力的少妇公主扶下。
“公主殿下,日后万不可如此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此地虽是皇家园林,但亦有未知之风险。您的安危若是出了问题,末将等万死难辞其咎啊!”上前埋头抱拳,崔侗言辞恳切地劝解道。太平与李俭的“失踪”,的确让其很是焦急。
“嗯,我知晓了!”太平只是简单应了句。
随即闭口,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剩下多少,只是瞟了在旁的李俭一眼,透露着少许的幽怨之意。
公主确实是累了,骑马可是个技术活,并不如常人所看到的那般轻松。与李俭在马背上颠簸奔驰了那么长时间,以太平的体质,确实有些辛苦她了。
当然,更辛苦的绝对是李某人,一人御二马,其中难处,谁试谁知道。
也许黎sir清楚……
崔侗看着李俭,有些强势:“李元忠,身为公主卫帅,公主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就今日你引公主脱离大队的举动,我便可治你重罪!”
“哦?”李俭双手抱怀,饶有兴趣地迎着崔侗:“崔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呢?是否需要问问公主殿下的意见?”
闻李俭之言,崔侗冷着一张脸,凑到李俭面前,小着声音道:“自古以来,从没有佞幸小人会有好下场,奉劝你一句,不要太嚣张。”
李俭直接嗤笑一声,抬手指着崔侗,笑得很欢。轻抹了一下眼角,似乎连眼泪都哭出来了,抬首便恢复了正常:“那在下还要多谢崔将军提醒了!”
说完,便转身朝太平的凤帐而去,留给崔侗一个极为嚣张的背影。凤帐,除了李俭,可不是其他男人能够随意进出的......
“将军,此人张狂,要不要属下们给他个教训?”崔侗在公主府当值多年,于府中卫士中的威望甚高,见不得李俭的嚣张,一名旅帅目露狠意,低声问崔侗道。
轻摇了两下头:“此人武功不差,不要轻举妄动!”
“不过是个幸于公主殿下的面首罢了!”手下人倒是看不上李俭,将他当成小白脸。李俭,也确实是小白脸。
崔侗神色间倒有种莫名的自信......
稍作休息,李俭与公主同撵而坐,归洛阳而去。在外奔走一日,尤其是进行了哪项极其消耗心力与体力的活动,太平直接趴在李俭腿上睡着了。
还非要抓着李俭的把柄,搞得李郎君紧张不已,生怕美人于睡梦中没轻没重的,若是一个不小心......
......
洛阳南市东南方向有永泰坊,正是傍晚时分,李俭慢悠悠地打南边来,一身淡黄色的圆领袍服,手里握着一把短剑,随意地翻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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